回到清水院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楚越下值的早,一直等不到温菡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正叫人去寻的时候,温菡玉回来了。
害得他担惊受怕,楚越言辞义正的说道:“什么事,不能交给底下人去做,非得亲自去。”
温菡玉笑着应答:“我去了温府,回来的时候在街上转了一圈,瞧把你急的。”
“我能不急吗?大着肚子,不要乱跑。”
郎中上次还建议她多走动呢,看楚越黑着一张脸,温菡玉失笑一声:“楚大人,我没乱跑,一直都在马车上,别总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谁都要管。”
楚越被呛了一句,也不敢再说话,不过为了让温菡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这次决定不服软,看谁能撑住了。
晚膳也没跟她一起,但温菡玉没叫他,把他那份差人送到书房里。
夜幕降临时,也不见人过来瞧他一眼,他等不及了,回房时,发现温菡玉已经睡着了。
早知道这样,跟她置什么气。
翌日,温菡玉在庭院里散步的时候,发现原先几棵很粗壮的树有被重物伤到的痕迹,问其他人,每一个知道的。
问丁展缘由的时候,丁展支支吾吾不说话。
“我瞧你跟佳月挺投缘,原本想着寻个机会给你俩把事办了,如今看来,还是算了,这么点小事都想着隐瞒,往后……”
“夫人,不是我不想说,哎呀,跟你说吧,这些都是公子在您走了以后,晚上睡不着来这里练武造成的,想必是心里不舒坦,没事就喜欢用拳头去捶这些树,咱也不敢劝呀,若不然,那拳头就打在我身上了。”
“那他还做了什么?”
“看谁都不顺眼,那些日子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他。”
温菡玉想起来了,前些日子进府时,府里的丫鬟婆子和护院小厮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她还纳闷,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这人,有时候油嘴滑舌,有时候还挺闷的一个人,似乎喜欢把烦心事藏在心里。
温菡玉觉得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吉星过来传话,楚越带了一摞的卷宗回来,陛下已经准了请求,除了早朝,以后,楚越就在府里忙公务,直至她生产。
她端着养心安神汤去前院的时候,楚越正吩咐一些两个下属一些事宜,她没敢近前,从偏厅里绕过去,在一扇隔扇门后等他。
起初他们谈论的是公务,可后来,话题就变了,楚越请教那两位下属,该如何讨得夫人欢心,两人也纷纷出主意,送簪子,写情诗,一起对弈抚琴,一起游园赏花,楚越摇了摇头,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大用,她岂是一根簪子和一首诗就能哄好的。
待人走后,温菡玉从隔扇门后探出脑袋:“夫君……”
看着温菡玉,楚越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也不知温菡玉何时来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没有。
“你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温菡玉摇了摇头:“没有。”
这下,他就放心了,若是让她知道,还挺尴尬的。
晚间,温菡玉坐在罗汉床上,笨拙的秀着一件小肚兜,瞧着她一连扎破了两次手,楚越把秀倗从她手里躲过:“别修了,让底下人去做,你这会得好好休息。”
“他现在踢我踢的厉害,睡不着?”
楚越在温菡玉身后坐下,让温菡玉靠着自己,大手抚过去:“夫人受累。”
“你也受累了。”温菡玉拉起楚越的右手道:“这些伤疤,是捶打那些树留下的?”
“……”
“那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无处发泄,才这样做的?是不是很疼?”
再疼也没心里疼,楚越没有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那段日子,每到夜晚时,他难受的睡不着觉,甚至于怀疑,他是不是中了她的蛊。
“你说话呀?”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因为孩子的事不要我,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其他而言,都不重要,我们的孩子,将来会长大,也回离开我们去做自己的事,这世上,任何事都可以接受,唯独接受不了我们还没有白首,你就离开我,阿玉,以后不要一意孤行好吗?也请体谅一下我的心,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日日相见,夜夜相眠。”
温菡玉握着楚越的手:“夫君,对不起嘛,我再也不伤你心了。”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保证对你不离不弃”
“还有呢?”他问。
温菡玉慢慢转过身,捧着他的脸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