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孤儿院后,姞苇杭并没有打车离开,而是沿着道路朝一个方向慢慢地走,根据邢望历的记忆,这附近就有一座英才学院。
也是邢乐读过的学校。
到了校门口,还没到放学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出头,离放学还要一会儿,她也不急,在校门口街道对面的便利店里逛了逛,买了根冰激凌,坐在路边凳子上吃,神识却飘进了英才学院去。
出窍期的神识强度极高,过目不忘、一目十行都是基本操作,神识扩散,只一瞬,她就将英才学院的建筑布局和所有师生的面容记在脑中。
英才学院地底并没有隐藏设施。不过老师和学生中,有几个身上有灵力波动,应当是超人类。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学生们鱼贯而出,在门口汇成一道巨大的人流,流出校门、流向各地。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们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接近一米九、身上有疤痕的强壮姐姐,在这个世界可不常见。
等学生都走了,她从偏僻角落翻入英才学院,隐匿踪迹在学校中穿行,当她经过教学楼某个角落时,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于是顺便听了一耳朵:
“樊老师,你觉不觉得,学校里好像有几个侵入者?”
圈套
姞苇杭停下了脚步,贴在说话两人的影子上,光明正大地旁听,至于其它区域的线索,任由神识去搜索。
说这话的,是一名青年女教师,她目光急切地望着身旁的中年女教师,等待对方的反应。
中年教师微微动了动眉头,环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低声问:“怎么说?你觉得有谁像是侵入者?”
到了真正要指认具体的人的时候,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一般人总是会踌躇不定,认为这样似乎不大好的,青年教师也是如此。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先掠过了具体的名字,说起前因后果来:
“你也知道,学校不准带电子设备,侵入者的通知是由我们班主任来下发的,我通知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总是有同学悄悄来办公室说,觉得有些同学很可疑。
“主任你也知道,孩子的话当不得真,其中大部分消息当然是假的,不过,经过观察,我认为确实有部分同学行为有异常……平时顽皮的同学变得乖巧,文静的同学变得嚣张……”咽了口唾沫,低声说,“还有,校长……”
青年教师的声音极轻又极低,似乎十分担忧她的话会被她人听到,对身旁人的称呼也从较为亲近的“樊老师”变成了“主任”。
望着青年教师紧张不安的神情,樊主任先是安抚了她几句,等她平静下来,才说:“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上报吗?”
“不不不。”青年教师连连摆手,“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声……”见樊主任神情平静,她心中后知后觉地漫上心虚与后悔——既然如此,就应该憋在心里才对。
“……我不确定,不敢随便上报。”既然已经说过了,倒也不差这一两句,她顿了顿,补充道,边说边紧张地左右环顾,很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去年,我不是在办公室提过吗?我有个邻居被上报带走了。”
樊主任沉吟着,嗯了一声。
“后来我发现,她再也没有回来……一年多了,侵入者是不会待这么久的……”
这背后隐藏的原因,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无论是被永久扣押了,还是死了,都是让人感到畏惧的结果。
青年教师小声说:“……总之,我是不敢上报的,这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而且,其实大部分侵入者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们离开之后,躯壳也会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樊主任一样,“主任,你会上报吗?”如果主任上报的话,源头还是她,这样岂不成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