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便被安置到寺中的禅房住下。
司念一直在想着张染到府中提亲一事,轻蹙的眉心自到了观云寺便再未舒展过。
“念儿,等会你随你母亲前去大殿,为明日的祈福做准备。”司礼道。
司念手臂迭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臂上,恹恹的说道:“非去不可么?我瞧着好些官家子女都不曾出禅房。”
司礼面露不悦:“自然得去,正好随你娘去求个姻缘,免得你总忧心忡忡。”
司念随即应道:“我知晓了。”
虞氏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看向司念的眼神也柔了几分,“那你快去准备,咱们去许个愿便回来。”
见司念离开,虞氏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身侧的丫鬟,压低声音道:“你等会先去打听一下太子的住处,晚间将此物掺杂莲子粥中端来给小姐,切记,莫叫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碧桃轻声应道。
见人离开,司礼才道:“这么做会不会被发现了?寺中人这么多,若是……”
虞氏蹙眉,“莫忘了你昨日答应我的,老爷,不冒险怎么知道不成?难道你还想继续这般叫旁人打压过活?”
“罢了,随你吧,但是你仔细着些。”司礼轻叹。
很快两人就到了大殿门外,殿中的诵经声瞬时传出。
司念顿时静下心来,她提起裙摆随着虞氏跨进殿中,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的许愿,司念听说这里有个活了百年的老僧,算姻缘算的颇准,如今当真见到,却见他对自己直摇头,司念索性把张染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一起告诉了他,却见老态龙钟的老人道:“非正缘啊,姑娘命中自有乾坤!”司念想再问问自己的姻缘会在哪里,他却直言不可说。
司念蹙眉,她对神佛是有些敬畏的,难道张染真的不是她的良人,她将信将疑连忙行礼谢过老僧,蓦然有些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虞氏才拍了拍司念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咱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闻言,司念忙起身跟上她的脚步出了大殿,她回眸看了眼大殿,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不安。
微风袭过,吹得寺中的竹叶沙沙作响,司念紧紧跟在虞氏身后,“阿娘,您慢点走,我有点跟不上您。”
虞氏虽很是心急,但也不得不停步等她,“你稍微快些,待回去后,我让人给你备些吃食,叫你白日不多用些吃的,非得让你饿一顿才能长记性。”
她声音虽很轻柔,司念却也从中听出了些许责备之意。
司念自知理亏,只得小声道:“我记住了,日后定不会再这般。”
回到禅房后,虞氏便嚷嚷着自己的玉佩丢了,使唤桑落和自己一块寻找。
一块玉珮丢了而已,怎么兴师动众的都要去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念今日有些疲乏,心想随她去吧。
他们刚出去不久,碧桃就捧着一碗吃食进来,“小姐,快用些吃的吧。”
司念看着面前多出的那碗莲子粥,问道:“你早就回来了?”
碧桃笑着,面上有些局促,回道:“奴婢同夫人和小姐走散后便回来了。”
“夫人说过小姐午膳用的不多,晚间定会饿,所以早已命奴婢备了莲子粥。”
正巧肚子有些饿了,司念不疑有他直接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莲子粥放了一块饴糖,入口带着些甜意,她很快便喝完了,渐渐的司念身上爬上一丝燥热,她只觉心间似有蚂蚁啃食,叫人心痒难耐。
似乎感受到身上的灼热,她扯着衣领,面露潮红,可从衣领处传来的些许凉意根本不足以安抚她心中的燥意。
她急切地想要去扯衣带,想要更多的凉意传来,可双手却似使不上力般,多次搭上却怎么都解不开。
恍惚间,她似乎被人架着出了门。
是谁要害她,司念双眸微睁,始终保持不了冷静,口中时不时的呢喃着什么,发出极轻的呻吟声。
声音落入耳中,她恍觉不对劲,这般叫人意乱情迷的声音怎会出自她之口。
可不等她多想,一袭热浪再次卷来,她面上附了层薄汗,双颊布满潮红。
司念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可那一丝痛意根本没法叫她清醒,她用力咬着舌尖,企图唤回自己的一丝理
智,可终是无果。
一声声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从她口中溢出,她猛地紧咬唇瓣,防止那叫人无限遐想的呻吟声再次从口中溢出。
残存的一丝理智快要被瓦解之际,她艰难地掐着自己得手臂,手臂上已经被她掐的青紫,好痛,却只能维持片刻清醒。
司念急切的想要唤声“阿娘”,可贝齿稍稍松开,呻吟声便从口中溢出t,身体灼热,像一团火,迫切的想要一片冰凉。
心间的痒意逐渐蚕食着她的理智,方才掐手臂时已经耗费了她全部力气。
她虽然笨但是能想到自己是喝了莲子粥里那些不正经的药,只是碧桃为什么要害自己,她想到了父亲的踌躇,虞氏的借口,都在提醒她她不得不往这边想,即便答案这么呼之欲出,她还在为他们辩驳,害自己的或许是一会儿会过来之人。
她强撑开眸子,视线扫过屋中,一件极其熟悉的衣裳映入眼帘。
玉带玄衣,那是……太子的衣服。
【9】
难道害自己的是太子?
或许是太子让碧桃端了那杯粥,以他的手段,做成这事并不难。
司念手中的发簪扎着伤口泛出痛意,从小到大她最怕疼了,她见过对她心生厌恶之人,可他们都是明面上的厌恶,最多会羞辱,可是她不曾见识到对她用阴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