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面上有些厌烦,脱口而出道:“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麻烦你今后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商祁发布命令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威势,司念被他的声音惊的身形一颤,觉得他是生气了,当即便想要解释,可是急得满脸通红,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司念说着说着眼尾发红,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从眼睛里流下来,她只是道个歉而已,有必要那么凶吗?
少女身上浅淡的香气若有似无的吹了过来,商祁蹙眉,将一旁的手帕递给了她。她怎么这么爱哭啊?
明明是她做错了,她倒是哭上了。
女人真是麻烦。
商祁见她哭了,他没了批奏折的心思,便按耐住心中的不耐,走到一旁的茶屉旁屈膝坐下,执起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他终于正视了眼前的少女,面容沉静道:“罢了,现在看你这副样子,本太子倒是觉得你大概也没这个胆子和脑子。”
“微臣求见太子。”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念正哭着,听到声音又是一阵慌乱,这这这……不是她爹吗?
爹爹一向是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他来这儿干嘛?
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若是自己被父亲瞧见了,少不了唉一顿骂。
千钧一发之际,司念再一次躲进了柜子。
“进来。”
商祁此刻微微蹙眉,修长的双腿自然的坐在圈椅上,茶盏袅袅升腾起一片雾色将他的神情遮住。
门吱呀一声打开,父亲脸上堆着笑容站着给商祁行礼。
商祁抬头:“礼部侍郎来此,倒是不常见,今日可是有事?”
“想必大皇子逼亲之事殿下已经知晓了,大皇子太过放浪不及太子殿下十之一二,简直是欺人太甚。”
司礼恭恭敬敬的给商祁行礼,提到大皇子时脸上微微带了些情绪。
“微臣过去不明事理,不敢掺合争斗只想自保,太子有经天纬地之才,海纳百川之胸襟,如今看来更是为未来明君,臣愿意投效太子殿下,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仅仅是个礼部侍郎,前几日,逼迫一事已传的沸沸扬扬,他现下已经将大皇子彻底得罪,如今之计唯有和大皇子鱼死网破,投靠太子门下才能保住身家性命,他近日打听过太子为人,得知他光风霁月不懈动用卑劣手段强人所难,他心中才稍稍有些亲近之意。
太子在朝中无可替代,陛下身体不好,太子便代理批阅一些奏折,显然有让太子继承大统之意,虽然外戚干政大皇子势力不小,但以太子殿下的手段大皇子必败无疑。只是自己人微言轻就怕太子看不上,只好破釜沉舟赌上身家性命,方可有一线生机。
窗外阳光明媚,太阳正是炽烈之时,显得房中有些闷热,司礼脸上已经凝聚出了汗珠,他何尝不知太子能走到如今地位,已非池t中之物,若不用他也未尝不可。
商祁面色微缓,眼神幽深,已经将他的心思看破。
司念听着父亲的话,心头一颤,父亲当官以来一向小心翼翼,谁都不敢得罪,如今卑微相求,已属有诚意了,她内心祈祷这个冷面阎罗能够帮父亲挽回得罪大皇子的局势,又害怕他对父亲一事不闻不问。
司念穿在身上的层层迭迭的衣物已经有些被汗水濡湿,她被闷的小脸通红,还得保持住微蹲的姿势,实在艰难。
她快坚持不住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被父亲发现,否则父亲难免会数落自己一通,罚跪祠堂还算轻的,况且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躲在太子柜子里,该成何体统,她还未出阁呢,想到此她便咬了咬贝齿,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她真的坚持不住之时了,肚子却传来了咕噜的叫声,她怕是真的要丢脸了,午时没有进食。
救命!她要窒息了……
只听吱呀一声,柜子被她从里到外推开,司念终是支撑不住从柜子里跌落出来,司念的衣袖都已经被汗水溻湿,连带着头发都粘在锁骨处,衣服恰到好处的透出细嫩的脖颈,往日莹白的脸色此刻更红的魅惑,前胸已经紧贴地面,胳膊努力撑着站了起来。
司礼看了过来顿时一惊大脑一片空白,司念这是被太子金屋藏娇了,还是主动勾引太子,以司念并不算聪明的头脑,应该不是主动献身,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大将军之女对太子情根深种更是青梅竹马,却丝毫没有被太子怜香惜玉过,商祁至今从未有过妾室和通房,论年纪和司念倒是般配。
看着太子气定神闲的神情,想必应是太子授意,太子没有生气,那便是太子对司念刻意的维护,真是老天开眼了,竟让司念撞了这个大运,被太子看中,司礼欣慰的想到司念这些年没有白养。
此刻的司念,小脸已经红的像一颗苹果,看到她爹欣慰的表情,她无地自容,她是不是被父亲误会了,刚想解释却听一旁静坐不语的太子缓缓开口道:“这应该是令女吧。”
司礼恭敬应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他现在应该主动给太子解释是小女不懂规矩,还是太子给他解释他们的事。
司礼心想不能让太子丢了面子,要丢面子也得是他丢面子,他正色给太子解释道:“是小女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子殿下,只是小女胆子小,怎会出现在殿下房间?”
【6】
商祁神色幽深,修长的手指拿起茶盏,她过来又不是他指使,他竟然让他解释?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看到少女娇艳的粉腮,脸上犹挂着泪痕,一股气还是被压了下去,沉声道:“某人蓄意接近,借机勾引,本太子心善,便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