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胸腔振鸣道:“别怕,有我在。”
司念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跳,似乎从他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她感觉到莫名的安全,她把这些归咎于太子的威势。
马渐渐被驯服,商祁和司念坐着同一匹马,从密林出来,商祁有些后怕,若非他着急赶回来稳住众人,恐怕不会这么快救下司念,幸好,司念没有受伤。
司念额角的碎发随风飘起,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有些惊魂未定。
少女平日里容色娇俏,从商祁的视角看去,她的眼尾微红,还带着一点点的泪光,乌发被凤吹散扫过他身上,上身丰腴,细腰不盈一握,白嫩的藕臂正被他紧紧圈住。
商祁感觉到身前的司念后背紧紧贴着自己,像是在被他包裹着,便莫名的感到一阵燥热,耳后微红,嘴角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行礼道:“殿下,尚书令之女被救了下来,郑国公世子只是擦伤,并无大碍。”
商祁神色冷峻,命令道:“把接触过我的马的人都抓过来,我要活口。”
此次事情虽说是薛晚被人暗害,倒不如说是他被人暗害,显然对方是设计好了马奔跑到悬崖的路线,想要害他。
商祁眸色一沉,嘴角带上了一丝嘲讽的弧度。
商晏,你的计划还是这么的……差劲。
他早已安排好人手围住了这里,恐怕行凶之人很快便会落网。
其实他上一次随司念探访太后便知道商晏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提起春狩,意在引蛇出洞。
他早已安排好人手围住了这里,恐怕行凶之人很快便会落网。
却见大皇子商晏面色仍旧沉稳,还是恭恭敬敬的给皇帝行礼。只不过在众人看不到的衣袖里,他的手指默默握成了拳。
皇帝看到商祁和司念回来,一口气便松了下来,一旁的皇后关切道:“太子和太子妃有伤吗?”
“回母后,儿臣和太子妃无碍,只是郑国公世子有些微的擦伤,儿臣已命人严查。”
年近半百的皇帝眼神变得肃杀:“暗害太子一案,便交给太子和刑部处理,必要查清此案,朕绝不会姑息。”
薛晚脸上尤挂着泪,回到了营帐,扑在司念身上:“今日若不是郑世子相救,恐怕我就不会仅仅是轻伤了,还好太子殿下有安排,直接在悬崖处命人守着。”
她缓了缓,想起来司念为了救她也冲了过来,马受了惊,心中感激,关切道:“你没事吧!呜呜呜都怪我非要骑马让你的马受惊了,你要是有个三t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司念连忙说道:“好啦,我没事了,你别哭了。”
司念抬眸看向商祁,他又一次救了她,而且见她私自决定去救薛晚,他也并未苛责,甚至绝口不提。
他总是这样护着她,只是是为了她哥哥能够帮他,不过想到两年后的和离,她便觉得一切恍然如大梦一场,他是有利可图不错,可是终究这一切源于她的父母,她虽然一直想说对不起,但是却觉得苍白无力。
一身正红宫装的太子妃坐在塌上,白嫩的手指捏着针线一针一针绣着自己描绘好的图案。
虽然春狩出了意外,但是她和商祁的约定还是作数的。司念自认为自己的绣工不太好,不知商祁怎么能看得上她的针脚。
商祁一大早便去刑部审案了,司念在他走后一直绣了许久,才得空歇一歇。
天气渐暖有些暑热,往日在司家,临近夏日,必然在房中放些冰鉴,司家不是朱门大户,冰也算是稀罕之物,免不得日日沐浴,以解暑热,而如今来了东宫,冰自是取之不尽,连冰鉴中的荔枝都新鲜的紧。
桑落看着司念手中的绣样道:“娘娘绣的鸭子好像啊!”
司念一脸黑线:“这是鹤……”
桑落和一旁的青莲都有点凌乱。
司念觉得商祁待她也算正人君子,绣个鹤最是衬他,只是她已经尽力了绣的鹤却仍像个鸭子,不行,毕竟是感谢商祁的礼物,她一定要绣个像样的。
说罢她便又拿来了锦布仔细练习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绣布之间。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她的葱白的手指上,给她增添了一抹温柔的光晕。
司念想起了商祁的模样,没准这个男人是因为喜欢最近权贵流行起来的江南织锦香囊而让她绣的,不对,商祁那个小狐貍,肯定是因为这样能表示东宫夫妻恩爱做的表面功夫。
与此同时,刑部狱中,地牢暗无天日,只有幽幽的灯盏,闪烁着诡异的光。
厚重的墙面上虽然经历过不断擦拭却仍旧留下了血红般的痕迹,这些污垢森然恐怖,昭示着之前受过何等残酷的刑罚。
薛澄跟随着商祁一步步来到这里,他自然的看着一旁的牢头,为他和商祁引路。
“太子殿下,薛公子,这边请。”
薛澄是头一次看到牢狱中的景象,光是看到那些可怖的刑具,他就全身都起满鸡皮疙瘩,薛澄想不到,商祁为什么想要安排他来接手刑部。
面对如此压抑的场景,腐坏的气味简直都能让他吐出来。
商祁自然见过尸山血海里的场面,他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眼神仍是冷冷的寡淡模样。
这次春狩,他们对所有的人一一排查,最终查到了三人接触过商祁的马匹,刑部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便让经常养马的人分辨出马被投了玉石散,这种东西是黑市才会出现的东西,因为产自匈奴,所以很是少见,闻了这种东西的马匹,会在一定时间之内癫狂并不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