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司礼虽然知道商晏不怀好意,但是面上仍是不敢得罪他。
商晏收起脸上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扔在桌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司大人,您可认得此物?”
司礼打开钱袋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钱袋里装着的,正是前几日礼部丢失的官银。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殿下一定是弄错了!”司礼慌忙解释道。
“哦?是吗?”商晏冷笑一声,走到司礼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司大人,这可是在本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从你书房里搜出来的,你还要狡辩吗?”
司礼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商晏陷害了。
“殿下,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念见父亲被逼到如此地步,再也忍不住,索性站出来质问道。
商晏看着司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一字一句地说道:“本皇子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念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知道,商晏这是在逼她,逼她成为商宴的妾。
“爹……”司念无助地看向司礼,眼中充满了绝望,她去求了与张染的婚约,却还是没能在商晏相逼之前有婚约,这下该怎么办?
司礼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为了保住司家,他只能牺牲女儿的幸福。他虽然也有过想让司念嫁给权贵的儿子,可是主动和被迫本就是不同的,他虽然在官场也不少阿谀奉承,但那是为了生存,大皇子如此猖狂,让他憋了一口气在腹中,无处可逃。
“殿下,求您放过小女,老臣追随殿下成为殿下的棋子,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司家。”司礼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哀求道,他在朝中保持中立,唯一的底气便是四品礼部侍郎一职,设法投效已是最大程度t的诚意。
商晏居高临下地看着司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缓缓说道:“司大人,本皇子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本皇子会再来拜访。”
说完,商晏便带着人扬长而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司礼一拳便拍烂了桌子,他一路行来多般不易,依旧是官场清流,如今却被大皇子威胁,教他如何忍得住这怒火。
入夜,太子府。
“殿下,司家的事,属下已经查明。”寒竹单膝跪地,低着头,语气恭敬。
“说。”商祁正在整理奏折,闻言头也不抬,语气淡漠。
“司大人被大殿下以贪污官银的罪名威胁,大殿下以此威胁司家小姐,欲纳她为妾。”寒竹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惊涛骇浪。
商祁手中的狼毫一顿,笔尖的墨汁在奏折上晕染开来,形成一滴黑色的墨珠。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
“商宴,倒是胆子不小。”商祁的声音低沉却不乏冷意,他唇角微勾,对于商宴主动送来的弱点嗤之以鼻。
寒竹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太子殿下心思深沉,必会拿此做文章,所以毫不意外。
“将此事宣扬出去,务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语气森冷,薄唇微抿,眸上的锋芒锐利如刃,让寒竹的脊背都有些发寒。
“只是,殿下,这么做会让大皇子,怀疑到您,恐怕……”寒竹略显犹豫的提醒道。
“他怀疑的还少吗?”商祁早就想到了这点,他若出手,必然被他怀疑对那女子动心,那女子的性命倒是无所谓,可是这次便是一个极好让大皇子丢皇家颜面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寒竹心下了然,匆忙领命,起身退下。
【4】
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
茶楼酒肆,街谈巷议,都在议论大皇子强迫官员之女,不顾皇家颜面的丑闻。
不仅连累了商宴清誉,连带着天家颜面一同受损。
商宴被当今圣上拎去御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却仍未松口要纳司念为妾一事。
倒也不是商宴动了真心,那司家小姐在他看来不过是个生得赏心悦目,猫儿狗儿似的玩意儿。
抢过来放在身边养着用来解解闷倒也不乏是一桩美事,府中的其他姬妾,他早已看腻了。
此事传的这么沸沸扬扬,闹得人尽皆知,其中必少不了太子的推波助澜,原本他也只是有些兴趣,眼下太子掺和了进来,这女人他是要定了!
自幼父皇便对这个皇弟有求必应,甚至立他为太子,将自己这个长子晾在一旁,叫他许久都抬不起头来,如今竟然敢坏他好事,商宴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手背因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
出了御书房,商宴眸中浮现出丝丝冷笑,仿佛争夺猎物的野狼,这种时候,猎物本身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太后得知此事后动了真火,砸碎了案前价值千金的琉璃盏。
这火却不是冲商宴来的。
“那司家的女儿出身不高,宴会上举止更是粗鄙不堪,能入皇子的眼是她的福气,真是不知好歹!”
太后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居然敢让人将此事散播开来,坏我皇家颜面!”
“太后消消气,仔细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嬷嬷撇了撇嘴道:“这事儿是谁所为,太后心里清楚,只是那司小姐手段倒是高明,居然能让太子和大殿下为她明争暗斗了起来,她也配?”
毕竟在此之前,那二人争夺的从来都是名利,还是第一次为了个女人,着实教人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