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不想逼她,实在是有大皇子威胁司家朝不保夕啊。
好在当初的决定未叫她受苦,若不然他真是愧疚难当,就算得了太子的协助,他也不会安心。
司礼突然想到司怀,若没有司念这层关系太子定不会推举于他,说到底他对这个女儿亏欠太多。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女儿是太子妃,儿子是朝中大将,放在京都已经算是风头正盛。
司礼想到此面上带了笑意,脸上的沟壑随之加深,眼尾的褶皱也都因这笑容而深了几分,显然是高兴极了。
司念很少见他笑的这般开心,也不禁弯了弯眸子,她从前是有些怨父亲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无力改变,成为太子妃这些时间她已经选择了原谅,纵使还是有些生气,但是他毕竟是她父亲,她还是关切地问道:“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老臣奉旨出城办事,路过此处。”司礼恭敬的解释道。自从上次太子和司念归宁已过了数月,他一直觉得对她心有愧疚,所以态度也和之前不同了。他不是很想和司念生分,如今司家风头正盛,只是他们家不是世家,为免树大招风被人t挑出错处,还是谨慎些好。再说他并不想再次因为司家拖累了司念。
此言一出,司念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唇瓣翕动良久,才道:“父亲与我不必这般疏离,即便我入了太子府邸,也还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如从前那般待我即可。”
“礼不可废,娘娘。”司礼笑了笑,“娘娘先是皇家的儿媳,后才是老臣的女儿,君臣君臣,便是先君后臣。”
见他这般坚持,司念也没什么好说的,隐于袖中的手卷起又松开好几回,才轻呼出一口气,“便依父亲所言罢。”
抬眸间,司念注意到他鬓角又添了几缕白发,才惊觉眼前之人是真的不年轻了,她心中不禁一酸,“父亲辛苦了。”
“不辛苦,倒是你……”司礼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司念疑惑地望着他。
“如今你已贵为太子妃,身份自是老臣所不能及的,若是老臣……”似察觉到司念眉心轻蹙了一瞬,他又改口道:“为父之前有些错处,希望你不要挂在心上。”
在司念看来,这才像是一对父女之间的相处,她弯了弯眸子,露出一抹浅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再怪您。”
“父亲也不必为了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免得钻了牛角尖去,眼下父亲的身子才更为重要,凡是都看开些。”
“好。”司礼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你哥哥已经成为了副将军,是太子殿下极力推荐的,若非太子殿下力排众议,你哥哥不在战场上厮杀个十年八年都不可能有如今的位置。”
“太子殿下他公务繁忙,一下朝便见不到踪影了,为父想亲自去谢都寻不到人,今日既然遇上你的,那便在此托你为父兄同太子殿下道一声谢。”
司念面上笑容一僵,心中五味杂陈,她愣愣的看向路边那一株随风摇晃的鸢尾花,淡紫色的花瓣包裹着花蕊,不肯落下。
司念先前觉得司怀是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了些名堂,太子殿下只是派人保护他的安全,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推举了他担任副将一职。
她虽然笨但也知道,原来她只以为哥哥闯出名堂是对太子殿下有所助益,故而商祁才会派人去护他周全,如今看来从头到尾都是太子殿下在帮司家。
也是,如今商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这样的小狐貍,何须司家来助他。
这段时间以来,商祁确实帮了她太多,可是,她欠他的,又该如何偿还呢?
若说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会不知温暖,只是终究迈不出那一步罢了。
【31】
告别了父亲,司念再次登上马车。在她的吩咐下,车夫手中的鞭子愈发的用力了几分,马儿吃痛跑的也愈发的快了,司礼的身影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远处。
过了许久,司念才收回手,任由车帘落下,挡住外边那刺眼的阳光。
马车最终在军营大帐前缓缓停下,寒竹恰巧在帐前,见车里下来的是司念,忙迎了上去,恭敬道:“娘娘,殿下此刻不在主帐中。”
司念疑惑,此时正是午时,商祁不在主帐用膳,又会去哪里?她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面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失落的神色。
见司念脸色有些不满,寒竹忙解释道:“殿下此刻正在副将帐中议事,娘娘稍等,属下去通知殿下一声。”
此刻主帐中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祁哥哥,是你来了吗?”帘子被人掀开,瞬间露出一张妆容厚重的脸,郑漪为了见商祁,特意的装扮了一番才来。
方才听到外边的声响,她本以为是商祁回来了,却意外见到了司念,当即便冷下脸来,但眼前之人尚且是太子妃,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还是忍下心底的不喜,不情不愿的给司念请了安。
司念正因着她的那声祁哥哥而不悦,故而并未做声,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饶是这般,司念也无法忽视她是从商祁营长中出来的,心底不禁暗自腹诽起来:早间还说是到虎卫营办事,如今却不见了身影,独留郑漪在营长中,莫不是打着到虎卫营办公的名义同郑漪在此处私会吧?
不过她见识过商祁对郑漪的冷漠态度,觉得也不像啊。
郑漪自是不知司念此刻的想法,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的脸白皙而粉嫩,像一颗饱满的密桃,看起来柔弱可亲,上身丰腴腰身细弱,臀挺翘而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