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屋子里怪尴尬的,煤油灯烧的正旺,噼里啪啦的响着,顾楚骁轻柔的给她捏着脚底,陆芙儿打量着这间屋子。
确实是泥巴糊的房子,麦草和黄泥绞着垒起来的,里面的家具也没几件,显得房子很大。
虽然已经做好他很穷的预设了,但真实看到家徒四壁的样子时,还是很犯愁的。
即就是那群知青把门房的钱赔了,也盖不起砖瓦房。
顾楚骁看她打量着家里,愁眉苦脸的样子,咬咬牙还是什么都没说。
帮陆芙儿擦干净脚,他匆匆的端着盆子走出去,躲在厨房的灶火旁把身上的绷带换了一遍。
陆芙儿左等右等,顾楚骁还是没回来:“难道是又去干活了?他还一身的伤呢。”
正要下地去找找看,顾楚骁甩着手上的水走了进来:“怎么了?想上厕所吗?”
“想去找你来着,你干什么去了,那么久的。”
“我也洗了个脚。”
顾楚骁把门关好,再用大木桩子顶住,这才放心:“快睡吧,晚上要是上厕所,你就喊我。”
上了炕后,总感觉顾楚骁比陆芙儿还要紧张,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欲言又止,陆芙儿看他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关灯吧。”
“关灯?”顾楚骁反问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要把灯吹灭。
他拿了铁罩子将煤油灯的烛火罩灭,整个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月光透过白纸蒙蒙的投了进来,却也只是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
男人急促又小心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陆芙儿的脸红到了脖子跟。
虽说两人是在两个被窝里面,但那种暧昧的氛围感,始终萦绕着。
她入睡很快,加上白天忙了一天,挨上枕头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发现她睡着后,顾楚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侧着身子面朝着陆芙儿看去,他眼神好,即使是黑糊糊的环境,他也能看清身旁的枕边人。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伸出了伸手将陆芙儿揽进怀里,但在搂之前,他还是礼貌性的询问了一番:“我可以抱你吗?”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而且我们都领证了,抱一下自己媳妇不过分吧?”
睡着了的人怎么可能说话呢?他心满意足的把媳妇抱在怀里。
直到村里的鸡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他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日上三竿,陆芙儿这才醒来,顾楚骁已经不见了,房间里没有钟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
收拾完被褥,想要找面镜子梳梳头发,顾楚骁家里不仅没镜子,也没梳子,她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只能凭借第六感,将头发扎了个低丸子。
烟囱还飘着零星的雾气,她进了厨房,锅里温着一万红薯粥和馒头,案板上放着一碟小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