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该不听您的,当时就觉得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什么困难都能坚持。”
周叙叙捂着脸哭的不停抽动:“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打算慢慢来的,但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就怀孕了,我们当时挺注意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做出这些错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刘素梅拿着手帕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心疼不已,却还是忍着疼:“吃一谴长一智,如果这亏没实实在在的吃到你身上,你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我说得对,事已至此,这两天刘金富的表现还行,我对他也算是满意……”
轻声哄了一会儿周叙叙,刘素梅倒是把自己的眼泪哭干了,这是她亲生女儿啊!
是她怀胎十月,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小到大精细养着的姑娘,就这样被人糟蹋了,还被婆婆这么欺负。
一个于心不忍,根本都没有办法表达出她此时的心境。
现在就只能庆幸刘金富对周叙叙是真心的。
摸了摸周叙叙的头,刘素梅帮着她把东西收好:“既然你要出院,我们等会就把你带回去,不过还是提前给金富说一下吧,省的他找不到人着急。”
“好。”
周叙叙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就跟梦一样,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空虚感。
说实话就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
周玉勇的速度极快,下午三点不到就把人带回村里了。
陆芙儿他们知道周叙叙回来后,赶紧带着礼品过去了。
“叙叙没事吧?你要是冷的话我给你把炕烧一烧。”
周玉勇对她无微不至关心呵护的,看她出汗着急的开窗子,见她手脚冰凉,又急着要点炕。
陆芙儿被她搞的哭笑不得:“大舅,坐那先歇歇吧,我看叙叙的温度刚刚好呢,要真冷了,我再跟你说也行。”
“也好,你们女娃家聊事,我还是避避嫌吧!不然你们放不开。”
房间只剩陆芙儿和周叙叙时,周叙叙的声音冷静到出奇,她压低着嗓子,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我想离婚。”
“嗯?”
陆芙儿正在剥蛋壳的手一僵,愣在原地:“离婚?”
“对,相爱不代表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他妈妈真的太狠了,连事情都不知道原因,就直接追到医院里说我妈是杀人犯,我可以为自己的选择遭罪,但是我妈不能。”
“这辈子都欠她的,我不能再让她因为我的事受到伤害,我不想成为我妈的把柄,知道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迟早大家都会知道,我只是不想连累我妈,不想连累香香。”
周叙叙说着又哭了起来,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水库,哗啦哗啦流个不停。
又要哄她又要给她擦眼泪,陆芙儿抱着她的头轻轻哄着:“就算是做了又怎么样?你们后面不也是负起责任结婚了吗?”
“干嘛要看低自己呢?何必为一些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犯愁呢?村里有什么风言风语的,我替你去撕嘴。”
最心疼你的只有妈妈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能做到不去看不去听,我不想每次路过都被人指指点点……”
周叙叙哭的眼皮子一撮都能出血来,肿的要命。
帕子就算是纯棉的,工艺肯定也不算多么好。
眼周的皮肤又十分的娇嫩,被她揉搓的泛红,没想到能直接将一小块皮肤蹭掉。
吓得陆芙儿赶紧拿过帕子,不让她再揉眼睛了:“你的眼睛?别揉了,都破皮了……”
周叙叙握着她的手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满是自怨自艾的怨怼:
“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结婚,想要把孩子瞒过去,没想到能这么快就露馅,我更没想到能有人把这件事传到张秀兰耳朵里,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吓得整个人肉都在颤。”
“而且姐……你知道她骂我妈,她说我妈是杀人犯,杀了她孙子……我真的不知道说啥。”
就几句话的功夫,她的眼泪又流了满脸,陆芙儿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干净的手帕:“我来给你擦。”
她只是轻轻的把眼泪粘走,没敢和脸接触:“张秀兰知道了?”
张秀兰是怎么知道的?不是瞒的挺好的吗?而且刘金富也是一直在县里面跟着,根本没有空回去给张秀兰传信。
这还真是怪了,陆芙儿大吃一惊,张秀兰去医院闹,周叙叙肯定是住不下去了。
那疯婆子战斗力特别强,说话又离谱。
“她骂我就算了,她一直骂我妈,我真的受不了这种……你知道当时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的丢死人了,怎么能遇到这种人?我现在后悔的想死,如果当时没那么要面子,我就直接把这个孩子打掉……”
“乖,别哭了叙叙,我们现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陆芙儿抱着她哄了好久,好不容易把周叙叙哄睡着。
打来了热水,轻轻的帮着她把脸擦了擦,满是心疼。
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门关好。
这才看到门口的刘金富,这就两三天的空档,他已经变得胡子拉碴,毫不夸张的说,黑眼圈都快要掉到法令纹上了。
饶是如此,陆芙儿也没给他好脸色。
和他对视一眼后,便加快步伐快步流星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