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陌生的可怕,因为害怕,小唐岁不知道该怎么办,顿时无措的大哭起来。
哭声尖锐又痛苦。
但成串的眼泪并没有唤醒元泽的怜悯之心,反而被戳到痛处,他俯下来,用力擒住唐岁细嫩的手臂,大声质问道:“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元泽双目赤红,手指深陷,手中那节细嫩的手臂顿时红了一圈。
“要不是你知琴也不会死,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杀人犯!”
唐岁被扯进房间,连扑带拽的逼迫他站到母亲的照片前,让他跪下:“道歉,跟知琴道歉。”
莫大的恐惧席卷全身,唐岁控制不住自己哇哇哇大哭,他泣不成声地摇摇头,小手试图掰开元泽。
他想跑,想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变成这样。
唐岁反抗动作更加激怒元泽,他被揪着后脖颈,身前的衣领拽紧,一根无形的绳索变成现实,牢牢锁住他,被逼着往下按。
身体和精神遭受巨大打击,唐岁匍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抽筋起来,他哽咽着重复元泽让他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
……
唐岁低着头,眼泪重重的砸到衣服上,洇出一个小圈圈,他咬下一口面包,闷闷地说:“忽然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久,早就没意义了。”
顾宁:“这不是最近看了本有关于心理健康的书吗,想着来开导开导你,省的你一生气就不答理我,我都冤呐。”
“走开。”谁不理你了。
唐岁撇撇嘴,哼哼地吃完手里的面包。
顾宁在一旁继续絮叨:“我把旺财送医院了,医生说快生了。”
“我把加菲也送过去了,等它身体好了,就让它变小太监。”
小猫崽贼心不死,但为了它们的健康和他的人生健康,还是尽早绝育,尽早适应。
唐岁:“哦。”
两人静静地待了会,顾宁依旧絮叨个不停,唐岁除了嗯就是哦,虽句句回应但感情不多。
吃完唐岁把便当盒往顾宁手里一塞,指挥道:“渴了,拿水来。”
顾宁:“……”那里来的大爷,瘫他车里了?
“手断了,用脚拿也是可以的,我又不嫌弃你。”
还没说完就被伸手,挨了一顿打。
唐岁仰头喝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个不停,拿出来一看是黄睿打来的,许是来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的。
随即他抬眸看向一脸委屈哼唧的顾宁,眼神示意他闭嘴。
迫于淫威,顾宁哼唧哼唧地转向一边,噤了声。
电话一接通,那头黄睿立马问道:“岁,你在哪呢?食堂都要收摊了。”
唐岁瞥了瞥顾宁,心里想和他多呆会,于是道:“我吃过了,我等会就回去,帮我跟导演说一声。”
说完便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