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算自私,至少在顾临川面前是这样的,他是个相当具有包容性的人,在听话的孩子面前,他也很听话,不管joker或者是顾临川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他所追求的只是放纵和欢愉,只有彻底沉溺在欲望里,他才能得到短暂的快乐。
独特的能力让白桑榆从小就能察觉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危险的到来,分辨有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谎,但这一次,他的能力似乎失效了。
他躺在那顶笼子里,看着白色的像太阳一样的灯光在自己的眼前摇晃,就连金色的围栏都变得扭曲,晕成一团模糊的光斑。
“哥……”
顾临川松开他,亲昵地喊他的名字,他猛地喘息起来,因为长时间缺氧发红的面色,逐渐变得惨白。
白桑榆伸出手想要抓着围栏坐起来,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顾临川就那样看着他,冷漠,残酷,毫无怜惜之意,像是真要在这杀掉他。
这样的疼痛和缺乏氧气的难受,让他想起多年前差点被水淹死的那次,从那以后他变得有些怕水,只能日复一日地泡在水里,逼自己克服。
白桑榆不怕死,却又不想就这样死掉,他尽可能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顾临川。
顾临川轻轻笑起来,低头去蹭他的手,“哥,你能不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我不想杀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可是你一点也不听话,哥,你听话一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白桑榆还是没有回答他,顾临川嗤笑一声,“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的。”
顾临川拿了一盒药过来,白桑榆记得那是上次joker用过的拟态针剂。
“和上次那种不太一样。”顾临川说,“它能让你变成真正的oga。”
不好的预感在白桑榆心头升起,但他的手腕被紧紧铐在一边的围栏上,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顾临川,你别太疯……”
“疯吗?”
顾临川的眼睛很亮,“我一直都是疯子啊,哈哈哈,我要不是疯子,怎么会去找你呢?我要不是疯子,怎么会爱上你?”
“这都是你自找的。”顾临川说,“我会让你离不开我,只做我一个人的oga。”
像是等待宰杀的羔羊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白桑榆的预期,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他的确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被顾临川关在那顶笼子,整日都被只有oga才会有的发|情热折磨,苦艾酒味道的alpha信息素是唯一能缓解这种痛苦的解药,却又引诱他堕入更深的深渊。
有时候白桑榆会想,顾临川兴许真的疯掉了,有时候又会思考直接杀掉顾临川的概率有多大。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如同宠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什么都做不了。
夹杂着怨恨的愤怒情绪在几乎要吞噬白桑榆的理智,后背那带有警示意味的莲花印记也灼烧起来。
顾临川看着他的后背上那三朵金色的莲花,他掐着白桑榆的下巴,强迫人抬起头看着自己,“哥,你的这个印记为什么会发烫?”
白桑榆的意识很模糊,嗓子也很痛,“和你……有关系?”
顾临川看见他眼角渗出的泪水,笑着抬手帮他去擦,却被一口咬上手腕。
白桑榆用的劲很大,鲜红的血液顺着顾临川的手腕滴落在白色的羊绒地毯上。
“哥,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你害怕我会咬死你?”
“怎么会……”顾临川眼眸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把那只被咬伤的手收回来,将鲜血抹在白桑榆的嘴唇上,“差点忘了,哥你是个beta,你可能不太清楚alpha的血液里也有信息素,你现在这种情况可受不了太多信息素的刺激。”
房间里苦艾酒的味道越来越浓,白桑榆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体都向下塌去,他的双手被拷在围栏上,长时间的禁锢让原本白皙的手泛起一片红。
但顾临川毫无怜悯之意,只是重复着问他刚才的问题。
带有致幻效果的信息素搅得白桑榆的脑子一片混沌,就连顾临川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切。
他忍着强烈的痛苦和欢愉努力睁开眼,却怎么也保持不了清醒,他看见一棵苹果树,上面结着金色的苹果。
恍惚间,树上的苹果落下来变成一朵朵盛放的金莲,在金色的波光里,有人朝他走来,那人问他背后的烙印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会发烫。
他说那是他所背负的罪孽,是镇压他欲望的印记,当他渴望沉溺在欲望里,渴求杀掉谁或者被谁杀掉的时候,莲花就会发烫,灼烧他的脊背和灵魂,提醒他,他是一个人而非野兽。
“那你现在是想要杀了我吗?”
顾临川俯身去摸白桑榆的脸,让他抬头看自己。
白桑榆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漂亮的青灰色眼睛里写满了迷茫,他问面前的人,“你是谁?”
“我是顾临川。”
“顾……临……川……”
白桑榆重复着他的名字,“顾临川,我要……”
“你要什么?”
白桑榆不说话了,他摇着头,想要把幻觉都赶出自己的脑子,可他怎么都办不到,那些开在荷塘里的金色莲花,那个不知道是神是鬼的人始终缠绕着他。
“你要记得他。”顾临川半蹲下来,他抱着白桑榆,和他吻到一起,“你要记住他是你的alpha,你要留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
“永远……”
“对。”顾临川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重复,“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