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冉好像长了一身反骨。
到了年龄,她不肯上幼儿园。
撒泼打滚地逼我卖掉供销社的工作,全心全意陪她玩闹。
我想着是自己的孩子,也只有这一个孩子,就妥协了。
从那三年开始,我和外界渐渐没有来往。
每天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劳动,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铁链拴住我。
让我无法离开孩子,永远成为附庸。
我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每个当妈妈的女人必经的过程。
可有天拖着地,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脚下。
……
熬到小学,刘安冉又犯了多动症。
听不进一点课,成绩一塌糊涂。
老师多次在家长会上点名批评,让我严加管教。
可是我越严,刘安冉越不听话。
总是跟我对着干,一言不合就甩脸色,摔碗砸门。
某个下午的争吵后,我的视线不小心落到锋利的剪刀上。
那是丈夫第一次了解抑郁症这种时髦的病。
他无比郑重地将医生的话转告给女儿。
希望她能听话,多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
然而刘安冉扭头就在外面张扬:
「我妈可矫情了,别人的妈妈都能顶半边天,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有脸哭,真是恶心。」
我无意中听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冷凝了。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呢?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我对刘安冉好依然不变,只是相处时越发沉默。
到了青春期,家属区某位孩子的家长找到我:
「你家安冉跟外面的小黄毛、街溜子走得近,快去管管吧。」
我听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
但为了她的以后着想,我不得不在晚上轻轻敲开她的房门。
刘安冉背对着我侧卧,专注地捧着小说看。
斟酌了好久的语言。
小说《真千金她亲妈重生了》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