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将胡瓜塞给谢玄,两人牵着手继续向前走。
术士还在苦苦思索,想起来了——
他不就是那个窒息而死的将军吗?
当年这人呼吸几乎没了,心跳声也察觉不到,但身体尚有余温,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他给人按压心肺,再安魂作法,硬是将人救活了。
但这人没有休息多久,留给自己报酬后,就匆匆上了战场。
敲着长满卷毛的脑袋,虽然这位将军恢复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但他还是想提醒他,要多注意养护。
聂琚一路走一路买,几个随从怀里都塞不下了。
她摇晃谢玄的手臂,雀跃道:“你还没去过我的医馆吧?我带你瞧瞧。”
晚霞绚丽,粉金色的光芒将人脸照亮,谢玄看着她明艳的小脸,满足得不行。
贺青筠看诊刚结束,坐在院中桂花树下休息。
聂琚脆声道:“贺大夫,我们来看你!”说着她让随从将吃食摆满桌子。
贺青筠起身,“小殿下来了,请坐。”
公主神采飞扬,眼中全是笑意,她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再看谢玄,这人正温柔款款的看着公主。
贺青筠忍不住道:“年轻人,你可是谢太傅之孙,骠骑将军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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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在骠骑将军府住过一段日子,但并未与谢玄打过照面。
谢玄拱手为礼,“晚辈谢玄,见过贺大夫,我听祖父说起过你。”
聂琚拉谢玄坐下,“贺大夫,你最近忙吗?有没有人来医馆闹事?”
“有殿下安排的护卫在,一切都好。”
贺青筠打量着谢玄,此子五官明俊,神姿高迈,身上没有丝毫戾气,甚至没有武将的肃杀。
“听公主说,你执行公务去了,这是刚回来?可有回府看谢太傅?想来他很挂念你。”
谢太傅当年是他上司,于他有提拔之恩,他一直感念在心。
聂琚顺口道:“没呢,他今早刚到,先陪我玩耍,明日再回家看太傅。”
说着她拎着裙摆去洗手。
贺青筠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对谢玄道:“谢将军,你离京多日,理应先去军营,再去看太傅。君臣父子,再是兄弟朋友,儿女私情可以缓一缓。”
谢玄有些明白了,大长公主为何会对外宣称,她的驸马已死。
将妻子排在最后的男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贺大夫,你这般行事,想必当年曾令大长公主伤心。
贺青筠眸色一颤,“你这话是何意?不当如此吗?”
聂琚洗好手跑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谢玄笑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聂琚想到聂行舟给她换驸马的警告,马上道:“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贺青筠醒过神来,叫住聂琚,“小殿下,劳烦你替我转告遇安那孩子,让抽空来看看我,我有话和他说。”
聂琚:“咳,我尽量吧。”
呼隋遇安在姑婆那还好吗?
夜色初上,大长公主府。
五十一郎躲在一边,眼神愤恨的看着厅中,大长公主正与隋遇安对弈。
他咬牙骂道:“臭不要脸的老书生!年纪比我还大,凭什么得殿下喜爱?哼,想来是有房中媚术!问他也不告诉我!”
他今年才十七岁,而隋遇安都二十多岁了,凭啥他能得主人宠爱?
三十七郎嗤笑,“花无百日红,眼下公主对他热乎,没准过几日就腻了,咱们等着瞧吧。”
屋里的隋遇安也不解,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自他来后,公主锦衣玉食的养着他,只与他聊天,从没让他侍过寝,也不许他出门。
对面的大长公主松松挽着泥金披帛,扣下一枚棋子,抬眸看向隋遇安。
这孩子不是贺青筠的骨血,从她知道的情况来看,倒有可能是皇室血脉。
但到底是不是,她也无法确定,这件事恐怕只有隋遇安的母亲才知道。
万幸,平康没有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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