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呼吸略急,打从一出现,目光就紧紧落在庄稚身上,像是找到了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却迟疑又紧张:“知知?”
庄稚眨了眨眼,“你叫我?”
男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知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书霖哥,我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感情很好的,还有婚约,你还说过要嫁给我……”
越说越离谱,庄稚忍不住打断了他,歉然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知知,也不认识什么书霖哥。”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句:“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男人怔愣住,情绪有一瞬的空白。
那神情叫人心生不忍,仿佛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一旁的南溪出声道:“对啊,我朋友叫庄稚,不是什么知的,虽然发音是有点像,但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猛地抬眼,喃喃重复:“姓庄?”
庄稚无声跟南溪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很快,像是注意到自己的冒冒失失,男人整理好情绪,恢复到原来的温文儒雅,只是笑容略有些苦涩:“真是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话说着,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庄稚身上,打量了好几秒。
他的目光太明目张胆,但并未有侵略性和冒犯,反而有种缱绻爱恋与某种复杂的情绪。
庄稚表示不介意:“没关系。”
男人彬彬有礼道:“我叫宋书霖,北城人,刚才提到的知知是我未婚妻,她在几年前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找了她很久,原本,我们快要结婚的……”
庄稚觉得挺遗憾的,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
“庄小姐跟我未婚妻长得有些相像。”
宋书霖提了提唇角,笑得有些勉强,“是我一时眼花糊涂了,真的很抱歉,是我太着急不小心冒犯到你们。”
电梯抵达楼层。
庄稚跟南溪先行一步。
南溪道:“看看,这就是男人与男人的差别,有的好男人多年寻妻不曾放弃,感情矢志不渝;而有的狗男人,得到却不好好珍惜,贱到骨子里。”
庄稚:“……”
骂得好,是她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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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没少被骂的傅延声此时此刻正在医院里。
程意神情苍白恹恹的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低声道:“声哥,我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还是去看看庄总吧,她好像对我的误会很大。”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病床边,闻言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继而薄唇轻启安抚道:“你不用操心,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程意情绪低落:“我以为我能做得很好的,没想到还是给声哥你丢脸了。”
“没有,你表现很好,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
“真的吗?”程意忍不住欣喜,情绪激动,不禁咳嗽起来。
傅延声为她倒来一杯温水,“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别想太多。”
程意莞尔,一杯白水仿佛被她喝出了蜜糖的滋味来,脸上也终于泛出点血色,“我是声哥的人,想帮你把事情做好,不让你失望。”
程意有心脏病,身体素质向来不太好,这一遭落水到底还是发起了烧,傅延声守到半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这会儿饿得有些胃疼,平常庄稚提醒他按时用餐的信息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少。
最近甚至都不再有。
他手抵着胃部按了按,给秘书打了通电话。
秘书急急忙忙赶过来,带了药和食物,见傅延声脸色不太好,便道:“傅总,程小姐这边还是我来守着吧,您回去休息。”
傅延声没吭声,坐在沙发上双目微阖,片刻后伸手捏了捏眉心,睁开眼语气淡淡:“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