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傅延声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而自己衣冠不整,浑身上下一股酒味,臭烘烘的,熏得他紧紧皱着眉。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以为是陆瓒送的他,心里有些抱怨陆瓒为什么不把他送上床,并给他换身干净衣服。
他头疼的爬起来,忍着那股酒后的难受劲去浴室飞快的洗了个澡。
出来时发现,沙发旁的小桌上有一杯蜂蜜水和解酒药。
傅延声擦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走过去用指尖触碰了下杯壁。
早就凉透了。
他又往旁边看了看,确定没有留下其他东西。
傅延声下楼时,桂姨正在擦桌子,见到他便打了个招呼:“少爷你今天起得有些晚,太太前脚刚走呢。”
傅延声颔首,随意问道:“桂姨,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早着嘞,昨天你跟太太都没回家吃早饭,我六点多就走了。”
那就不可能是桂姨帮他准备的蜂蜜水和解酒药。
这种行为,反而像庄稚的作风。
以前他喝醉后醒来就是这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蜂蜜水始终是温热的,而在杯底,还会压着一张标签,上面是庄稚写的留言。
有时候是:【老公醒了记得吃药,不然会头疼哦。】
有时候是:【阿声,如果蜂蜜水凉了就不要喝,厨房里煲了粥,喝点热的对胃好。】
而他刚刚看了,什么也没有。
没有标签,也没有留言。
“少爷,早餐有三明治跟蒸饺,你想吃那种?”
“有粥吗?”傅延声回过神问。
桂姨笑道:“有,太太吃剩下的,刚好还有一碗。”
傅延声在餐桌前坐下,“嗯,端过来吧。”
傅延声在去公司的路上给陆瓒打了通电话。
对方睡意朦胧:“哥你看看时间,这么早找我有啥事儿啊?”
已经日上三竿不算早,但傅延声懒得跟他理论,沉声问:“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做梦呢。”陆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你喝个果酒醉了就算了,竟然还断片,我也是佩服。”
傅延声:“哪儿那么多废话。”
陆瓒慵懒道:“是嫂子,我给她打的电话,她来接的你。”
傅延声淡淡道:“她有这么好心?”
陆瓒低骂了句,替庄稚打抱不平:“阿声,你这就很没意思了啊,嫂子怎么就不好心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喝醉了嘴里嚷着嫂子的名字,求她带你回家,否则嫂子才不会那么心软找来。”
傅延声对此不置可否。
他不觉得自己会糊涂到嘴里喊着庄稚的名字,还苦苦的哀求她。
陆瓒昨晚也喝了酒,刚被他吵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挂了。”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隔了几秒,陆瓒又发来一条消息:【早知道就该把你那撒酒疯的样子录下来,让你死不认账!】
傅延声指尖一动,把消息删了。
来到公司后,傅延声没着急办公,而是坐着沉思了半晌。
最后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好像是他在摸庄稚的手。
傅延声的指尖桌面无意识的磕了磕,接着他按下内线电话,交代李秘书去买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