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声帮庄稚擦背时,发现她腰后有一处淤青。
想到昨晚她不小心撞到楼梯扶手上的那一幕,傅延声眉心微拧,看了那淤青几秒后,起身去翻找医药箱。
药膏涂抹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大约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庄稚背脊不自觉地紧绷,又无意识的哼唧了声,反手过来抓挠。
她这会儿鼻音很重,发出的声音格外的软且腻。
就像是有根羽毛似的在人心尖上挠。
傅延声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了看她,若非她烧得迷迷糊糊整个人像是要被烫熟了似的,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故意制造出这动静的。
毕竟庄稚致力于撩拨气他,总是防不胜防。
他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再乱动,我就把你手给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她乖乖的缩着胳膊,不再张牙舞爪了。
医生来得很快,检查、量体温、吊水、开药,一气呵成。
桂姨在楼下熬着粥,看差不多了就温着,擦了擦手上楼,笑着道:“少爷,我孙子学校今天有运动会,我得去瞧瞧,太太这边就交给你照看着,粥也熬好了,要是太太退烧醒了,就盛一碗给她喝。”
她没给傅延声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又交代了一顿,拎着包眉飞色舞的离开了。
傅延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因为药物作用睡得正香的庄稚。
随后给李秘书打了通电话。
不久后,李秘书带着公务来到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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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稚是被耳边传来的低低说话声吵醒的。
这时她的烧已经差不多退了,身体没那么沉重,轻松了不少,她颤了颤眼睫,睁开眸。
视线便在第一时间被站在窗边的傅延声吸引住了。
男人长身玉立,单手抄兜,有几分慵懒气,宽阔的背影在光照下显得格外挺拔修长,一手拿着电话接听,目光淡淡的眺望着远方,侧颜的弧度透着抹漫不经心。
“亲兄弟也明算账,这事我帮不了。品牌形象有多重要我想你很清楚,清泰前段时间才出了负面新闻,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风波。”
“心这么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那边的陆瓒调侃着。
“若是她想,就凭自己的本事来争取。”
傅延声言简意赅,挂断电话后转身,发现了她醒了,淡淡道:“感觉怎么样?”
庄稚对自己发烧这事还是有些印象的,“好多了,我烧到多少度?”
“三十九度七。”
高烧了,怪不得她之前那么难受。
病来如山倒,现在的庄稚就像是被拔了爪牙的猫,恹恹的只能乖乖待在窝里。
“你一直都在我房间?”
言外之意,他竟然会陪着生病的她。
傅延声显然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上前看了眼输液瓶,已经见底了,“不然你以为。”
庄稚仰脸看着他。
男人微微垂着眸,情绪很寡淡,但动作却很认真仔细,他帮她取了针,傅延声显然对这套熟练于心,动作干脆利落,没让她出血,也不曾见青。
没想到他还会照顾人,庄稚意外之际不可否认的觉得,傅延声若真是个风流浪荡子,肯定会有很多人纷纷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庄稚脑子的热大概是还没完全的退下去,她下意识的说了句:“傅延声,你这样看起来好像个老父亲。”
傅延声唇角的弧度倏然往下沉,眼色也跟着凉下来。
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的庄稚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连忙补救:“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安全感。”
傅延声并不买账,直起了身,居高临下清清冷冷的睨着她:“我倒是不知,你竟然缺爱到这份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