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不要逼我。”李长靖再次退后一步,声音格外的冷。
剩下的三个人见同伴一秒钟倒地,都有些懵,连酒也醒了几分,他们仔细打量着李长靖,互相对视一眼,便纷纷冷笑起来,“小子,你死定了!知道我们是谁吗?”
其中一个人挺起胸膛,傲然道:“我们是王家的人,这次霍老太八十大寿,我们特意过来祝贺,是霍家的座上宾!你敢跟我们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长靖面无表情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王家霍家,总之我不想惹麻烦,只要你们别太过分,我可以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去你妈的!”那三个青年怒极反笑道:“打伤了我们的人还想当无事发生,哪有这么便宜,兄弟们一起上,这小子看来是怂了,咱们给他抓起来,让霍家给我们一个交代!”
三个青年大吼一声,越过水晶桌子和裘皮沙发,迅速朝李长靖围上来。
短短的两秒钟,十几个念头在李长靖脑中一一闪过,他想了想,瞬间拿定了主意,顺手将旁边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拉过来,用力朝那三个人推了过去,瓷瓶倒地之后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李长靖趁着那三个人躲避的同时,撒腿就往后跑,接连穿过几条过道、四五扇门,七弯八拐之下,很快就将他们甩掉了。
并不是李长靖认怂,而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孤身一人,肯定会吃亏,一旦被他们抓住,到时候对方人多势众,还不知道会给他安上什么罪名呢。
不得不说,霍家是真的大,像迷宫一样,李长靖走了好一阵也没找到出口,印象中刘青檀带着他,是上过几次楼梯的,于是他也尝试着上楼,结果越走越深,到了后来连个保姆仆人都看不到了,想找人问路都不行,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掏出手机,准备给刘青檀打电话。
可就在这时,他冷不丁看到前面的过道里,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从一个房间出来,到处东张西望,穿着黑色的连帽衫,脸上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李长靖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于是藏在墙后,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戴口罩的人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在过道两边的房间进进出出,手上好像有万能钥匙,门锁简直对他毫无用处。期间李长靖等那个人进入其中一个房间之后,还上去偷偷看过,发现这人在里面翻箱倒柜,动作熟练,明显是个惯偷,不过他考虑过后,还是决定不要去管这个闲事,毕竟他刚才惹了麻烦,现在没准一大堆人在找他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李长靖就安静在原地等着,等了大概有六七分钟,那个小偷从其中一个房间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暗红色的盒子,巴掌大,应该正是他要找的东西,隔着六七米还能听到他压抑不住的笑声。
那小偷站在走廊上,小心翼翼把那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捏出一颗只有拇指大的金色药丸,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再重新放回盒子,不过他很快又“咦”了一声,从盒子里拿出另外一样东西,是一颗火红色的圆珠状物体,他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哼了一声,将圆珠随手扔在地上,再把盒子放进口袋里,朝过道的另一边快步离开。
李长靖想了想,这家伙偷了东西,肯定是要溜的,跟着他没准可以离开霍家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李长靖也快步跟了上去,尽量贴着墙走,并且跟那个小偷保持距离。
不过路过那个小偷拿到盒子的房间门口时,李长靖想知道他到底扔了什么东西,于是往地上看了几眼。
只是下一刻,他全身猛地僵住,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一颗三个手指合并大小的佛珠,静静躺在墙角下,浑身火红色,看得出有些年代了,全身被磨损得十分光滑,显然当年它的主人经常拿在手中摩挲。
李长靖弯腰将佛珠捡起,只是一瞬间,他立即就确认了,这颗佛珠,正是元阳姐姐叮嘱他一定要拿到手的东西!因为佛珠入手的瞬间,令他有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佛珠身上每一寸光滑的地方,仿佛都是他亲自摩挲出来的。
李长靖大喜过望,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拿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长靖将佛珠放进口袋里,正准备离开,可是他才刚转身,就看到身后的过道里,有个人走了出来,眨眼间便来到了面前。
那人身材高大,起码有一米九,比李长靖要高了整整一个头,三十岁上下,长得十分英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哪怕笔挺地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居然是徐怀天!
李长靖一颗心疯狂跳动,呼吸逐渐粗重。
徐怀天见到李长靖,也有些意外的样子,挑了挑剑眉,盯着他的口袋,淡淡说道:“你好像往裤兜里塞了什么东西,是一颗佛珠?”
李长低着头,并不说话,但是心中暗骂了一声该死。
徐怀天见李长靖不说话,眼睛一一从两边的房间扫过,发现几乎所有的房门都被打开了,一副恍然的样子,戏虐道:“胆子还挺大,都敢来这里偷东西了。”
李长靖懒得跟他解释,因为他知道就算解释了对方也不会相信,干脆压抑住自己强烈的恨意,什么也不说,低着头匆匆离开。
说来也奇怪,那个徐怀天居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远。
李长靖一路跑下楼,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客厅,发现那四个喝醉酒的公子哥已经不见了,有两个仆人正在打扫那个青花瓷瓶的碎片,好像没有认出他,这让他大松一口气。
这时候,李长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听,听筒立即传来刘青檀愤怒的声音:“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了半天都见不到人,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的吗!”
李长靖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上厕所去了,你们家太大,我找厕所花了不少时间。”
刘青檀哼了一声,问他现在在哪,李长靖回答说在之前分别的那个客厅。
挂了电话之后,不到五分钟,刘青檀就急匆匆来了,见到李长靖没事,松了口气,这才带着他往另一边的门口走,说是给他安排了房间。
期间李长靖问她,说之前那么急着走,是因为什么事?刘青檀叹了口气,说是小姐的病情更加恶化了,刚才甚至还有了生命危险,她不得不过去照顾。
“对了,刚才我听到有人说,家里面遭了贼,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被偷了。”刘青檀回头看了李长靖一眼,开玩笑道:“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怎么可能。”李长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暗骂那个蠢贼学艺不精,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过他表面上虽然否定,但是心中却难免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原本李长靖还想直接离开的,毕竟刚才被那个徐怀天撞了个正着,而且还被他当成了贼,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这肯定会是一个隐患。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发现不行,霍家前脚刚遭贼,他后脚就想开溜,这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而且既然徐怀天来了这里,那有没有可能,水儿也一起来了呢?毕竟水儿是徐怀天口中的修炼天才,地位肯定不一般了,没准真来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李长靖打消了跑路的打算,默默跟着刘青檀来到三楼上的一间客房里,暂时住下。
刘青檀临走之前跟他说,她小姐的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最迟明天晚上,她就会带李长靖去给她小姐看病,让他这段时间老实待着,别像之前那样乱跑了。
刘青檀离开之后,李长靖独自留在房间里,不知为何一直心神不宁,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对自己极为不利。
其实李长靖不知道,从他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