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个老实的,左思右想后决定将他安置在一个荒废的屋子里先。
背上扛着一个人路不太好走,破屋在集市入口的大榕树后边,暂且解决了住处问题。
破屋之所以叫破屋,因为它荒废很久,没人修缮,屋顶上的木头都掉了好几根,一到下雨天连避雨都难。
李大牛想,暂时住着吧。
苏眠雪拿好肉铺老板杀好的鸡,又买了些蔬菜辅料,原路返回时正见李大牛站在树下苦恼。
“今晚到我家吃饭吗。”苏眠雪扬起手里的鸡。
母鸡是他抓得,他吃也是应该。
李大牛看是她来,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好意思。
破屋黑漆漆的,如果把人丢在这,也不亚于让他在山上自生自灭,起码山上的草是软的,边上还有溪水。
“里面是有人吗。”苏眠雪问。
李大牛点头,说出了前因后果,李大娘在家中强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所以他在苦恼,既不想惹了娘不高兴,又不想将人丢在这。
送去医馆又要银子,他们家就是种田卖菜的,哪来那么多钱平白无故送一个人去医馆看病。
“送来我家吧,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然还有口气,我们就必须把人救活。”苏眠雪眼睛又大又亮,坚定地说。
“不成,你家中就你一人,怎么能送去你家,我回去和我爹商量下,一起劝说我娘,指定可以收留他的。”
“等你商量好,人都已经凉透了,刚好我家还有药,你再搬一次,到我家喝汤去。”苏眠雪催促着,“刚好我需要一个小工,等治好了,让他免费替我干活。”
李大牛闷闷不乐跟在她后头。
等到了她家里,苏眠雪随手指了一间屋子,拿过一把草药:“消炎用得,你去煮了喂给他喝。”
她转身进了厨房,李大牛无需她多操心,如今该操心的是这只案板上的母鸡。
野鸡吃得是山上的浆果杂粮,所以无需焯水。
焯水不仅会流失鸡肉的香味和营养,还会让鸡肉变得紧实不入味。
将大葱打成一个结,空隙中塞上姜片,一起塞入鸡肚子里,放在小盆里再倒些水用来去腥,浸出杂物。
静置的时间里用来准备其他配料。
红枣、枸杞、菌子是必不可少的。
热油下葱姜爆香,春日将要转入夏季,闷热且只有烟囱冒着白气的厨房,早已被热得大汗淋漓。
她将提前沥水切好的鸡肉下油锅翻炒,待浓郁的香味从锅中出来,再把鸡肉转入砂锅,倒下山泉水一气呵成。
浓郁的肉香味被突如其来的泉水冲了凉,砂锅煨在火炉上,盖好盖子用小火慢慢炖。香味沉寂在水中,只等沸腾后再次大放光彩。
苏眠雪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屋外,拿帕子擦拭脸上的汗,院子里种了花草,躲在葡萄藤下躲躲太阳,在井中又打了壶水洗把脸,冲去脸上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