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伙计很快端来红漆木盘,两个里头是穿在里面的棉衣,两个里头是冬日的氅衣。
一边颜色较暗是男子的款式,一边颜色靓丽是女子的款式。
不愧是清河城最大最好的成衣坊。
王府女眷在他家买衣服不假,掌柜的惯爱夸大其词,哄得旁人听的晕头转向,且是长安拿来的料子,都是达官显贵才能穿上的,自然生意红火。
“这些都是今年新摘的棉制的,您摸摸,暖和着呢。”
苏眠雪抚过边上暗色花纹的衣服,纯黑色的大氅被铺开挂在边上的架子上,袖子、衣摆上绣了大片银色的花纹,胸口处有两根银链,用来装戴金银首饰,领口上的银白色披肩触感柔软。
她出门带了二十两银子,轻轻摸着上面的暗纹,在她想来最多不过十两银子。
这件氅衣里头的棉别提多厚实,穿起来也气派,十两银子下去值了。
苏眠雪问:“这件大氅多少钱。”
掌柜喜道:“一百两银子,我瞧您是第一次来,这些一共算您一百五十两如何?”
这些指的是男子款式的衣服。
一件氅衣,两件棉衣,一百五十两银子,把欲满楼卖了她都拿出来。
笑容僵持在脸上,裴攸又拿起一旁的鹅黄色料子,“这匹布多少钱。”
“这匹啊,这匹布二十两银,您眼光真好,刚刚姑娘都看入了眼,这里能做两件衣服,您们若是想要,这些都给你们包上。”掌柜招呼着边上伙计。
苏眠雪出声制止:“掌柜的,我们出门在外没备多少银两,这件氅衣是极好的,只是囊中羞涩,我再看看别的。”
话是这样说得,她目光迟迟不能从氅衣上挪开目光。
第一眼相中的东西最是难忘。
日落西山,下午的比试已经结束,灼日染红了大半浪花,一层一层堆迭着,拍打着中央的画舫。
微风轻抚水面,撩起层层帘幔,金子制得塔顶照在她面上,一时移不开眼。
苏眠雪一时迷了眼,她在向往。她在心底问自己,不辞万里来到这的人都该向往的。
……
台潇一如既往止步在下午的这一关卡,明日便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除了一开始的热闹,后来没有百姓愿意在这些事上费时间。
所有的不公通通咽下去,他都走了十几遭,心性早被磨练干净。若说一开始的失意,后来的不服,现在的认命,好像都是已经规定好的。
拿银子打通的走在前头,迎个门面。安王安排好的人走到最后,几人里分个胜负,作为心腹远赴那长安,都是利益在里头。
还有什么好去顶撞的,到最后只是自己一身伤讨不到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