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梦里可怖的景象又怎么不是未来的映照?
沈星溯再也坐不住,掀了被站起,当指尖再次触碰到温润的珠帘时,他已做不到像昨夜那般平静、若无其事。
他没直接撩起珠帘便走,而是无声无息地攥了一把珠串在手中,轻轻地勾在一旁弯钩上。
而轻若细纱的幔帐则好处理许多,如何挥起折迭都发不出太刺耳的声响。
沈星溯呼了一口气,屈膝跪在榻前。
燕洄面朝外,安静地睡着,掩在锦被下的身体如妖娆的一段远山。
沈星溯死死盯着她。
梦中燕洄向身侧男子羞赧微笑的情形不断跳闪,与此刻宁静安和的睡颜几乎重迭。
沈星溯伸手,勾着燕洄蜷缩在脸侧的手指,不敢太用力,只虚虚握着,略微减轻了些痛苦。
在燕洄未出现时,他只祈求能再见她一面。
当她陪在他身边后,他却没能满足于此,开始心生遐思,妄图让她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可惜却是不能了。
燕洄态度分明,对他无男女之情。
指腹在细嫩的肌肤间缓缓摩挲,若让他将燕洄拱手相让,想到来日一名陌生男子这样碰触燕洄,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痛快。
沈星溯伸手轻触燕洄侧脸,为她捻去粘在唇上的发丝。
燕洄在睡梦中感觉有些痒,下意识舔了舔唇,嫣红的舌尖一触即离,在沈星溯的指尖留下的余温却让他猛然僵住了动作。
在皎洁的银光下,他抽回手,静静地看着指尖的一点温润,然后缓慢将相同的位置抵住自己的唇。
在察觉到身体的反应后,他的渴望、卑劣与迷失就如蓬勃跳动的血管般,不可忽视地刺激着他此时的神经。
燕洄一无所知地躺在月光下,呼吸均匀,纯真娇美。
与他此时的模样天壤之别。
沈星溯将脸深深埋在柔软的被褥间,着迷地嗅闻浓郁的馨香。
呼出的气息野火燎原般,掠去了他最后坚守的一点可怜防线。
手掌缓缓向下,探入衣衫中,温凉的掌心与炽热相接时,他猛然绷紧了身体,留在榻上的左手则如攀爬者寻找求生凸起的岩石,无助地纠缠着燕洄的手指。
他在漆黑沉重的水中反复挣扎,因水面上一点白光而不舍得沉入水底。
极致的痛苦与欢愉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