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嘛。”霍文涛说着,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边。
&esp;&esp;“那家眼镜店款式很多,下次我们都可以去光顾,我今天拿了优惠券。”桑绮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道,“不过最近我的近视度数好像加深了,试戴了她买的平光镜,走到户外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esp;&esp;“哦?”霍文涛陡然抓住了重点,“那家眼镜店在哪儿?”
&esp;&esp;“就休闲街上啊,靠近街尾的地方。”
&esp;&esp;“……旁边是一家咖啡馆?”
&esp;&esp;“啊,对。当时秦雅铃说,熊瞎子似的我就快要撞到咖啡馆的墙壁上了……事实上我后来撞到了电线柱,疼得我捂着眼睛好半天才睁开,幸好没把她的眼镜撞坏。你知道那家眼镜店?”
&esp;&esp;“……曾经路过。”霍文涛苦笑一声,“所以,你什么也没看见?”
&esp;&esp;“对啊,什么也看不见!”桑绮强调,“明明之前度数没这么深的,霍文涛,我这算不算工伤!”
&esp;&esp;“……想知道我重新买这只杯子要多少钱吗?”
&esp;&esp;“……我和表姐约了吃饭,拜拜!”
&esp;&esp;………………
&esp;&esp;这天晚上,桑绮和表姐阿萱正在韩国烤肉店大快朵颐,阿萱聊着和陈鹏的备婚事宜,都是些繁琐却又让人觉得幸福的小事儿。
&esp;&esp;吃着吃着,桑绮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是一串陌生号码,她嘴里嚼着肉地接起,含含糊糊道,“喂,哪位……”
&esp;&esp;霍文涛仿佛能想象她如小仓鼠般的模样,轻笑一声,却故作冷静地说,“我是霍文涛。”
&esp;&esp;“哎?哎?”桑绮的反应大概是‘大吃一惊’这个词语的十倍表现。
&esp;&esp;霍文涛甚至听见手机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她该不会吓得把手机都砸地上了吧?毛手毛脚的,怪不得会砸坏杯子,真是的,新的来了还要不要给她用啊?
&esp;&esp;他还真猜对了,桑绮嘴里忙着吞肉,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差点儿掉在烤肉盘上,好险好险,“……霍文涛?你找我干嘛?”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esp;&esp;“你猜。”他故意逗她。
&esp;&esp;“……你改主意,又想让我赔杯子了?”
&esp;&esp;“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esp;&esp;“……不是。”想起上次笔记本电脑的维修费和那台三千块的吹风机,他真不是小气的男人,“那……小林要去相亲,你找我顶班?”
&esp;&esp;“不是。”书店才不缺人手,从来都不缺。
&esp;&esp;“那……书店要倒闭了?你要和我谈遣散费?”
&esp;&esp;“……你就是个临时工,哪里来的遣散费?”霍文涛仿佛要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我打来就是告诉你,有东西要给你。明天来上班时,自己在桌上找。”
&esp;&esp;于是第二天下午,当桑绮来到书店,回到落地窗边的老座位时,惊喜地看见桌子摆着一本皱巴巴,但显然没怎么被翻看过的《论一个编剧的自我修养》。
&esp;&esp;小林姑娘给她泡了红茶,隆冬时节,红茶比气泡水暖胃,配上骨瓷杯的粉色花纹,让人一直暖到了心坎儿里去。
&esp;&esp;“老板去银行办事了,”小林姑娘笑吟吟的,“他临走时特意让我嘱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