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狼人乖乖冲她呜呜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想去舔她的手指表示亲近。
随着狼人这一低头,景飞鸢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黑色绳索。
那藏在衣裳里面的黑色绳索,绷得很直,好像下面坠着什么东西。
景飞鸢眯了眯眼,忽然低声说,“别动。”
狼人一愣,乖乖不动了。
景飞鸢伸出手,靠近狼人的脖颈。
指尖轻轻抓住狼人脖颈上的绳索,一拽就将藏在衣裳里面的东西拽了出来。
盯着那在她手指下面摇摆的东西,她忽然,她瞳孔紧缩!
那是……
黑色的面具!
那么熟悉的面具!
那赫然就是安亲王姬无伤的面具!
景飞鸢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蓦地攥紧手中的绳索,缓缓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狼人。
狼人被她忽然攥紧绳索扯得脖子都要断了,却一声不吭,只乖乖往前面倾了倾身,自己偷偷缓解脖子上的难受。
景飞鸢怔怔看着这样乖巧的狼人,陷入了一种灵魂都被震碎的荒谬里!
怎么可能呢?
这狼人,竟然是安亲王姬无伤!
清冷矜贵不苟言笑极有威严的铁血王爷,怎么会是这个傻乎乎蠢兮兮活得像个笑话一样的狼人?
上一次在酒楼里,安亲王姬无伤不是还绷着脸跟她一起骂狼人,不是还建议她下一次遇到了狼人可以往死里打,不必留情么?
姬无伤怎么会是……
怎么会……
景飞鸢怔怔望着这个冲她龇牙笑得极傻的男人。
她很艰难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然后,她又有了新的迷茫。
这狼人分明是前世那三个乞丐之一,是她前世儿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说……
她前世的儿子竟然是安亲王姬无伤的亲生骨肉?
她那个在赵灵杰手底下受尽折磨最后还被沉塘而死的儿子,竟然本该是安亲王府的小公子,本该是赵灵杰倾尽一切去讨好的骄阳郡主的亲弟弟?她的儿子,本该如骄阳郡主一般的尊贵?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她前世要是知道她儿子是安亲王的亲骨肉,她早就抱着儿子去求安亲王救命了,又怎会带着儿子在赵家受尽欺凌甚至还丢了命?
要是她能找到安亲王,就算安亲王厌恶残花败柳的她,至少会保护那个长得像他的亲生儿子,只要安亲王肯认儿子,她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她就能豁出去跟赵灵杰赵钱氏同归于尽!
可是,这个可恨的男人偏偏戴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