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回到珍宝斋的时候,那是一脸的张扬得意,嘴里还哼着歌。
荣默一眼就看出来她今天不一样,自然问了句:“和人打架打赢了?”
岑岁往柜台上一靠,笑着道:“可比这爽多了。”
荣默真好奇了,“那是干什么了?”
岑岁清一下嗓子,膨胀且浮夸道:“从此以后,在古玩的江湖上,我岑岁也占有一席之地了!”
荣默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详细解释解释。”
岑岁突然抬起胳膊,手掌张开,冲摊位区的方向。
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看着荣默,努力收着笑说:“现在摊位区的人,都是我岑岁的。我说一,他们不会说二,只会说:小岑太棒了!”
荣默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问:“那么请问小岑,你到底干嘛了?”
岑岁也实在收不住嘴角的笑了,直接笑起来,收了那副戏精的样子,用正常语气说:“说来话很长,我喝口茶休息一会,慢慢跟你说。”
岑岁坐下来一边喝茶休息,一边把自己和老徐之间的事情都说给荣默听。
从那个仿的八方贯耳瓶和柴瓷说起,说到后来打听龙树村,顺便帮他淘了个清朝的鸡缸杯,之后就是现在了。
说完了,她又一副求夸奖的样子,问荣默:“我做得对不对?”
这何止是对啊。
她再一次让荣默惊喜了一把。
荣默看着她,看她这副得意显摆的样子,只觉得真好。
岑岁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了,伸手在眼前挥了挥,再次问他:“盯着我干什么啊?我做了一件这么正能量的事,你不夸我吗?”
“夸。”荣默这回无缝接话出声。
然后看着岑岁,又说:“感觉你变得不一样了。”
凭他看人的准度来说,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岑岁是怎么都不会管的。古玩界乱不乱,那些摊主卖东西有没有摸着良心,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捡自己的漏发自己的财,或者帮他们淘宝鉴宝,收取鉴宝费。
得到了她想要的钱,就已经足够了。
像其他商人一样,眼里只有利益,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甚至再利欲熏心一点,也去靠这些技俩去谋取更多昧心的钱。
这并不是合理合法的赚钱手段,但凡被抓到“知假卖假”的有力证据,这就是诈骗。
只因为证据太难抓,很多时候确定不了卖家到底是不是主观主动在骗人,所以结果更多是不了了之。
也因为这样,圈子里形成了“被打眼买了假货只能自认倒霉”的默契。
但是这种默契,并不是卖家故意知假卖假,甚至骗人买假货的理由和保护伞。
圈子里管的人少,是因为想牟利的人多,也因为这种事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