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人,脊背紧张的挺直,微微侧过身去,只给人留下一个清瘦笔挺的背影。
文人身子骨都强健不到哪去,沈云恒亦是。
在画舫时尚好,可谁成想当夜回去便发起高热来,浑身跟个火炉似的,连烧了几日不歇,沈大人着急忙慌入宫向陛下求了太医医治,才勉强将温度降下来,但依旧昏迷不醒,太医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件事还是君晏知入宫时听皇上说起了才知道的。
她面上不由露出些许诧异,“这就高热了?”
“嗯,朕听他们说了,那日你们在画舫,沈公子失足落水了?”
君璨挑了挑眉,对失足落水这个说法有些怀疑。
宫里没有好端端自己掉水里这个说法,多半就是被人陷害的。
但沈云恒这次还真没人害他。
君晏知点头道,“他自己跑出去,等我过去的时候就掉下水了。”
“朕还以为是你将他扔下去的,那日沈大人来向朕求太医,顺嘴说了他与你争执几句后跑出去散心才不慎落水,朕还以为他在暗指是你将人丢下去的,借太医时心虚的把院使都借出去了,早知与你无关,随便借个太医使使就成。”
君晏知:……
“皇伯父,侄女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她眉眼间透着无奈。
君璨摇头,语气冷了几分,“他敢叫你受辱,就算你真把他扔水里,朕也不会觉得是你不对。”
“受辱?”
她当众退婚,该受辱也是沈家受辱才对,为何说她t?
君璨正欲说话,门口传来了王潞海急匆匆的阻拦声,“哎呦殿下,陛下和郡主在里面商议要事呢,您先容奴婢去通禀一声吧。”
“让开,本公主有话要和父皇堂姐说!”
王潞海拦不住她,君燕绥从外面气冲冲进来,嘴里喊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谁还能给你气受?”
君晏知与皇上同款挑眉。
王潞海可怜为难的看了君璨一眼,见他不在意,才小心的走去主子身边,伺候在侧。
君燕绥鼓着脸颊,拉过堂姐的手,替它不平,“你没听说吗,现在外面都在传沈家三公子厌恶极了你,还在众人面前直言武将配不上文人,说堂姐你痴恋沈三公子,竟特意追到画舫去了,哪想惨遭拒绝,羞恼之下才把沈三公子沈云恒扔进水里,害得他发了高热,至今未醒,我一听就知是有人在胡说八道,趁机往你身上泼脏水!”
她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中忙碌,竟不知流言已经传成这样了。
怪不得皇伯父说她受辱,难道皇伯父也觉得流言是真?
想到这,君晏知满脸黑线,如果她真做了那些事,还被拒绝了,确实丢脸丢到皇祖父家了,但问题是,她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