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这种手艺,每个人都有细微的差别,是很难改变的,宫里自然有云贵嫔亲手绣的东西,很容易就能对比出来。
君璨被迫在众多朝臣面前查自己的后妃是否与人有染,尴尬当然是尴尬的,但好在云贵嫔算不上得宠,伤心不舍是没有的。
他侧首看了看王潞海。
大太监立马会意,悄悄带着人下去办事了。
楚随年目眦欲裂,没想到这件事竟还有旁人知晓。
是了,同是世家,当年楚家和沈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常有往来,只要留心一下,就能察觉不对,但他竟然,当众说出来了!
他这是要置楚家于死地啊。
楚随年垂眸,不敢将怨恨露出来,然后头狠狠磕在地上。
“微臣冤枉,微臣的儿子,绝没有做过这等事,还请陛下明鉴!”
君璨神色不明,“有没有做过,朕命人去查过就知道了。”
宫里的侍卫已经去抓人了。
不止抓云贵嫔,还有楚简。
许多姓楚的官员见主家遭此大难,都站立不安,出来为楚随年说话。
君晏知将他们一个个看在眼里,冷冷开口,“是非对错,陛下自有决断,沈大人既如此言之凿凿,不派人去查探一番,岂不让楚大人的名声白白沾染污泥,想必楚大人也更喜欢陛下将这件事查清楚,还您一身清白吧?”
楚随年浑身僵硬,不,他不想,他太知道自己的长子是什么样的了。
仗着家中势力为所欲为,否则也不会做出在假山上和后妃缠绵这样荒唐的事,他根本经不起查,这一查,怕是要完了。
楚随年近乎脱力,原本跪在地上,现在是有些瘫了。
楚简被侍卫压进大殿,侍卫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像是从他身上拆下来的。
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贵公子大声惊呼,“陛下,陛下,草民犯了什么错,还请陛下明示。”
可是他视线一定,发t现他父亲也跪在地上,脸色灰白,心便控制不住沉下去,沉到底去。
他慌张抬头,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王潞海也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张帕子,“陛下,云贵嫔的帕子奴婢带来了,还有两位宫中技艺最好的绣娘。”
皇上手指敲击龙椅,微微颔首。
王潞海有些尖利的声音便立马响起,“你们两个,好好看看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绣娘连忙答应,争先恐后的看起来。
楚简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完了,他完了。
没想过会东窗事发的云贵嫔也不曾遮掩,两样东西用的都是同种绣工,很快端倪被看出来,两人神色都十分惶恐,“回,回公公,这两样绣品,确实出自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