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熠震惊,忍不住出来说话,“可你确实已经和郡主退亲了,那日咸宁公主的赏梅宴,郡主亲口向你提出退了亲事,两家已经互相把定亲信物退回去了,怀章,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退婚,怀章也厌恶极了郡主,正是一切局势大好的时候,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云恒脸色苍白,病了好几日,清瘦的身躯在凛冽寒风中近乎有些摇摇欲坠,“不,不可能,你骗我……”
韩楚熠咬牙否认,“君子言而有物,我骗你作甚,不信你问他们,就算你不信他们的,伯父伯母的话你总该相信吧,你与郡主确确实实退了婚,郡主还说,还说……”
沈云恒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还不死心,他只能说出来,“郡主退婚那日还说,她不喜欢你,更不想嫁与你。”
剎那间,天旋地转,沈云恒好悬没摔在地上,被他几个练过武的同窗手忙脚乱扶住,眼尾钳红,似乎虚弱极了。
孙铭骞梁靖川和周穆尧那个急啊,生怕把人气晕过去,连忙用眼神示意韩楚熠别再说话了。
韩楚熠想问他清醒了没,又怕刺激到他,只得闭嘴。
君晏知在军营忙碌到日落西斜,才背着长枪骑马慢悠悠从城外回来。
今日宝月阁进了新货,她应堂妹央求,去给她买了几样首饰。
回府后小厮过来牵马,君晏知随手将买来的盒子扔给侍从,“送去公主府。”
然后几步跨进府里,没走多远,就被侍女拦住了,“郡主,王妃请您过去。”
君晏知只好换了方向,往正殿走。
苏织缈正坐在殿中独属于她的小花园里静静喝茶,见她进来,便嗔怪的望了她一眼。
“母妃,怎么了?”
“你先过来坐下。”
王妃让人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然后黛眉微蹙,白嫩的手指扶在杯壁上,问她,“这几日外面的传闻你都听见了?”
“嗯,皇伯父问我了。”
“你是如何说的?”
王妃看上去有些好奇,君晏知抬眸,“我如实说,皇伯父已经让人去压流言了,怎么,没压住吗?”
不能吧,现在的人都不爱银子了?
苏织缈摇摇头,“流言倒是压住了,就是……你老实告诉母妃,是不是你把沈三扔水里的?”
君晏知:……
不是,一个个的怎么都觉得我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感到不敢置信,自己何时如此残暴过?
雪白的额角上青筋跳了跳,“母妃,女儿没有扔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到底是谁在外面将话传作这样坏她清白的?
苏织缈听见君晏知说没有扔沈三,脸色也并未放松半分,反而更忧愁了,用帕子抵着唇心轻声问,“那沈三为何给你下拜帖,想与你相见?”
她还以为是寻仇来的呢,那难不成是退亲后忽然发现了晏知的好,又悔了?话本都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