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亲,好想试试,她望着殷恪的嘴唇,被他用两根手指抵住脑门推远:“不要胡思乱想。”
“你让我亲亲吧,就亲一下。”
闻桃听说了他们的约定,他同意让她拥抱,大呼她和殷恪是怪到一块儿去了,说你们就合该在一起,锁死一辈子,别祸害其他人了。姜萤萤正是上头的阶段,亲手做了个棉花枕,绣上眼睛鼻子,说这枕头是殷恪的化身,时常把枕头揉进怀里亲来亲去,画面十分诡异,她说:“好呀好呀,我乐意和恪哥哥锁死一辈子。”
面对殷恪时,她倒是藏起了许多痴气,只是那掩饰不住的依恋,傻子都能看出来。
殷恪忙的很,很少有时间去梳理他们的关系,何况他本来就不精于此道,这一放任,姜萤萤便日渐放肆,粉红泡泡都要溢出来了,他时常胸闷心慌,一颗心似被缠绕的丝线收紧,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要离开。
他们追逐到殷府门口,云若菱仙气飘飘地立在那儿,对殷恪道:“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老将军今日清醒了半晌,说想要见你,满院子的仆从却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
姜萤萤记得在外人面前不能太放肆,和云若菱打了个照面便会自己家了。
“哥哥,乌格罕可汗回了北沧,立刻送来许多礼物,其中有一件金羽留仙裙,是西域至宝,专门说了要送给姜家小娘子……”
云若菱与殷恪并排走着,闲聊近日之事,她想起算计姜萤萤一事过去这么久,殷恪从来不提,显然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她还是决定大胆一试,说乌格罕和姜萤萤相交匪浅,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若菱,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殷恪把云若菱引向书房,“这个,你要作何解释?”
一本《苗疆医术》,记载着各地民间药方,云若菱一眼便认出这本书,是她自己的,是她从林州进京时的随身行李。医书翻到“离魂丹”一页,她在上头勾勾画画,比旁的书页要皱许多。
“离魂丹,无色无味,遇水挥发,使人内绵软无力,疲惫至极,药性在两个时辰内挥发殆尽,再好的大夫也查不出来。跟萤萤当日症状很像。”
云若菱捧着书浑身发抖,何曾想到殷恪会做这种事情,竟然秘密派人进她的房间搜证,原来他在不动声色之间,已经防备她至此……
殷恪道:“若菱,我知你本性不坏,照顾殷家上下的孝心亦不假,为何要这样做?”
云若菱脸上仍有一道浅浅的刀疤,鬓发垂落,看着我见犹怜。殷恪曾经立誓,此生视她为亲妹妹,护她周全,得知她还有另一幅面孔,不免伤心。
“那日我无意中在书房外听到,你要在镜园刺杀乌格罕,一时起了妄念。”云若菱流泪道:“哥哥,我只想帮你,我知你心中厌恶二皇子党人,却不得不与他们为伍。姜萤萤是姜樵的女儿,若被发现和乌格罕私相授受,陛下一定会猜忌二皇子,正如哥哥所愿!”
殷恪以为她只是嫉恨姜萤萤,不料她来到京城不过几月,耳濡目染,便摸清了各方势力,心思缜密,手段毒辣。
面对殷恪的沉默,云若菱异常开心,满脸的泪水便忍不住勾唇大笑:“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若姜萤萤知道你的算计,她会怎么看?她喜欢的,是她想象中纯善的圣人,不是如今沾染了满腹算计的你,若她知道你的谋划,以她的性子,一定无法接受。”
“只有我,我喜爱你的全部,你的善良,你的卑劣,我都喜爱至极,珍重至极。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伴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少女啼泪剖白,让殷恪有些震撼,云若菱伪装得很好,他竟然迟钝至此,从未发现,她对他的爱慕,这般深沉、扭曲。
但她所说的喜爱,让他从心底里反胃,所谓情爱,让人癫狂、失智、沉沦,他想,这是自己此生都参不透的一门功课。
“人有百象千面,变化无常,你又如何确认,你喜欢的我,便是真正的我呢?你的爱慕里面,掺杂了多少对殷家的仰望,你自己分得清吗?”殷恪冷漠的眼神像刀子,让云若菱感到凌迟之痛,他说:“祖父要要去温泉行宫疗养,你跟随前往吧。”
“不要再有歹心,你便永远是我妹妹,殷府的小姐。”
云若菱咬着下唇哭泣,殷恪自然而然想到姜萤萤,她从不懂隐忍为何物,爱与恨都写在脸上,若是姜萤萤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殷恪,为达目的,他已经满手鲜血,只怕会立即捂住口鼻,转身离开。
姜萤萤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何事,她最近忙得很,到了年底,有数不尽的宴会要参加,官家小姐们都想借她搭上靳逾让他作画,劭儿的功课不错,姨母许他出宫,又陪他玩了几日。闲下来一掰手指头,倒是有小十天没见殷恪了。
想到她先前说过,自己热情短暂,若是厌烦了,就不会再去缠着殷恪这样的话,有点担心殷恪会不会误会她厌烦了,下次再去抱他不会被推开吧?
正想问问殷恪在哪儿,槐叶急急忙忙进来,道:“娘子,不好了,公主和驸马吵架,惊动了宫里的陛下和皇后娘娘,公主都哭晕过去了。”
姜萤萤赶到公主府时,驸马被几个侍卫按着,跪在厅前,旁边是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姜萤萤经过驸马凌渡时啐了口,进入公主房中。司马鸢已经醒了,挣扎着要下床,她忙过去扶人。
“萤萤,我不要在这里,方才我一进入房中,就看到驸马和那个女子在交合,我觉得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