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揉他耳朵:“你真的好累呀,不过,还可以睡半个时辰。嗯,偷偷告诉你,我家的仆人没规矩,每次设宴,菜品都是去外头酒楼预定的,今儿撞上休沐的日子,肯定没法准时开宴。”
姜萤萤乖巧地伏在他身边,脸对着脸,呼吸交缠,她用手指在虚空中描绘他的眼睛、鼻子,轻声说:“快闭上眼睛吧,我一定不会叫你迟到出丑的。”她咬了咬唇,心虚地叹气:“也不会再偷亲你了,我保证。”
殷恪重新获得连日劳累,疲惫的躯体,与此同时,胸腔被愉悦的情愫塞满,到某个极点,有种将近爆裂的酸涩。
他感受到了一种圆满,只想沉醉于此刻的亲昵和拥抱,无关情欲,近似寒冬深夜,快要冻死的两个人相互取暖。
一只手从姜萤萤的背t脊上划过,让她战栗不已,明显感觉到殷恪很不一样,姜萤萤不敢动,任由那只手掌抚上自己的脖颈,躲着痒,发出小猫似的轻哼。
殷恪的五指嵌入姜萤萤发间,固住她的脸,拇指按在莹润的嘴唇上,他仍然不懂爱情,但他明白,他需要此刻的温暖。他既要做青史贤臣,便需要一位宜室宜家的贤妻,从前想过,在适龄女子中选择一位性子乖巧的,相敬如宾一辈子罢了。是姜萤萤自己撞上来的,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犹豫和反悔,但在这之后,没有机会了。
尽管她似乎还不懂,做他的夫人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等到她觉得无趣,想要离开那一日,他会绑住她的双手,将离经叛道的枝桠一道道剪断,哭闹也无用。
他眸色微沉,捧起姜萤萤的脸,倾身亲吻双唇。
姜萤萤要疯了,殷恪第一次这么主动,握住她的后脖子,手劲儿不小,辗转吻过她的嘴唇、脸颊、额头,却温柔至极。姜萤萤缩成鹌鹑,很没出息地开始发抖,同时出现了一些她所知道的,正常的生理反应。
“怎么了?”殷恪轻拍她的背,姜萤萤缩进他怀里,仍在发抖,像是害怕,他有些担忧。总不会是他做的太过份,吓到她了吧。
姜萤萤摇头,过了会儿,反手握住他的手,往下拽。碰到什么,殷恪呼吸凝滞,慌忙甩去她的手。
手上留下一片水迹,他错愕地看着姜萤萤。
姜萤萤却缠过来,似蛇妖摆尾,窝进他怀里,颊边飞着一抹红,娇声说:“想要。”说罢伏在他胸前,将两人的长发揉成一团,不分你我。
殷恪推开她起身,鬓发从她掌中抽离,他拂正衣摆,手忙脚乱地穿上靴子:“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去前厅的路上寻了个地方洗了许久的手,那触感仍在他指尖,挥散不去。
席间,殷公子破天荒地屡屡叫错同僚的名字,饮酒时将酒液洒了满身,三魂不见七魄的模样,引来众人惊奇。
那日姜萤萤又去洗了一遍澡,换了身端庄的衣裙,在宴席上和大哥一道给殷恪敬酒:“殷公子,对不住,从前是我无礼,对你多有冒犯,造成许多困扰,希望你能原谅,萤萤往后,一定会循规蹈矩,绝不再做任性之事。”
殷恪目光躲闪,仍是从她手中接过酒,仰头喝尽:“无妨。”
胆小鬼。姜萤萤的体内残存着渴望,看向殷恪唇边的酒渍轻咽口水,却端着笑:“殷恪哥哥能原谅我,便再好不过了。”
大人们打趣,萤萤和殷恪再度握手言和,肯定又是盛京的一大要闻。“萤萤日后可要懂事些,千万呀,不要再把婚姻大事当作儿戏了。”在他们心里,已经把姜萤萤此次求嫁殷恪,和以前接触那些公子等同,又是一次玩闹罢了。
姜萤萤安生了几日,回想那晚的事,都有些疑心殷恪是不是被自己那会儿的样子给吓到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自然回想和他做敦伦之事呀,她觉得自己没错。
不久后姜萤萤进宫探望了病中的太后娘娘,太后近年来的情况不大好,皇子公主们轮流侍疾,特别是大皇子司马勤从西州回来了,让她甚是欣慰。
太后见了姜萤萤,招手,叫她来到她床边,抚着她的发髻道:“萤萤当真长大了,哀家日日在宫里,也听说你懂事了许多。”
姜萤萤垂首羞涩,握住太后的手,问她身子如何。
太后道:“总是那般,年纪大了,便有许多反反复复的小毛病,无碍的。”
殷恪和大皇子一道过来时,太后换上姜萤萤送来的新衣裳,还被她哄着坐在镜前,上了个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眸湿润,搭住姜萤萤的手:“哀家这整日躺在床上,一副病容,自己见了都烦,难为你来让哀家想起,当年好好打扮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娘娘本就容色倾城,衣裳妆容,只是衬托罢了,娘娘要快些好起来,我那儿有许多典雅高贵的款式,旁人都衬不起,我还巴巴地等着,进献给娘娘呢。”
太后展颜而笑,司马勤扶起她一只手臂:“皇祖母今日气色很好,看来就应该早些让萤萤入宫来陪伴您。”
姜萤萤陪太后走出内室,看见殷恪在外头,竟然心跳如擂鼓,目光相接时,她咬了咬嘴唇,把花蕊提炼的唇蜜咬去一块,甜味在口中泛开。
太后仍握着她的手:“萤萤青春年少,哪里好日日对着我这老太婆,说起来,萤萤的性子沉稳了不少,听说还开了一家铺子,这般能干,来日啊,定是一位贤良的当家主母。勤儿,这满盛京的儿郎,你要多为你萤萤妹妹留意着,好好为她择一位如意郎君才是。”
又对殷恪说:“殷恪,你也是,从前萤萤的任性之举,哀家做主,你不许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