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兮没再开车,把车留下了,自己和白穆拦了一辆出租车。
白穆跟江予兮坐一辆车的次数慢慢攒起来了,但两人同坐在后排的经历几乎没有,白穆靠着窗,眼睛无神地瞄着外面,懒洋洋地说:“江予兮,不得不说,你处理事故的方式真的很无趣。”
江予兮侧头,看她。
白穆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那大叔叫我拿出收款码的时候就给他,然后回到车上,加大油门,助跑一下,倒车撞上去,然后坐等对方来敲我的车门,等人来了,这时我就开窗朝他说‘不好意思,我受惊操作失误了,私了吧,你要多少?’,哈,你看,这是不是有趣多了?”
江予兮:“。”
“你也想一起进局子?”在闹市开车互撞,这是想进去了。
法外狂徒白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被拘一下又怎么了?爽了啊。”
江予兮:“……”
“法律普及课,明天开始上,我给你安排一名政法教授来授课。”江予兮道。
白穆:“……”
难受。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可能拿人高薪的,注定要背负常人不用背负的委屈。
她默默自我消化。
上一秒还是法外狂徒,下一秒就被收拾得规规矩矩的,白穆变乖了,但精神也变萎靡了,再开口,疲惫至极:“刚刚……”
江予兮不想听到这个担着自己表妹名头的女人继续挑战法律,打断她:“我觉得我的处理是最合适的,以后如果可以,希望你也这么做。”
白穆听江予兮输出了一通,才接着道:“哦,我尽量。但我是想说,你刚刚在车上是什么情况?”
她目光一转,流向江予兮,“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江予兮顿住。
江予兮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冷冽,会刺伤人的那种,白穆几乎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戳破她而攻击自己。但江予兮不愧是冷静的代名词,她很快将这外放的尖锐的凌冽收敛,变成相对和缓的淡漠疏远。
“小时候遇上过车祸,不过已经好了。”她淡淡道。
白穆眸光闪闪,心说这可不像已经好了。
但江予兮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硬要聊下去就不礼貌了,白穆便以一句“原来如此”结束了话题。
话题结束了,可白穆心里仍然忍不住去想,那到底是怎样一场车祸,等意识到的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对江予兮的好奇心过重了,怔了怔。
出租车抵达孟老家时后方正好跟着停了一辆车,白穆和江予兮下车时正好跟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人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