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该走出去了,如果这一步一直不迈过去,于关心他的人而言,也是一种慢性伤害。
白穆留下来陪孟老唠嗑,江予兮去看孟夫人,进去时后者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正在发呆。
江予兮看了眼那件衣服,说:“要我帮忙带出去扔了吗?”
孟夫人默然。
这衣服是邬雯以前留宿在这里时换下后就一直搁在这里了,孟夫人刚刚去清理邬雯的东西,找到了它。
孟夫人沉默着把衣服放进一个很大的袋子中,合在邬雯其他的物品一起,说:“都……扔了吧。”
江予兮说“好”。
孟夫人道:“你让小穆明天不要过来了,她整天整天地待在我们这里很耽搁事吧?我们不碍事的,不需要她时时看着。”
白穆以前也过来,但是是过来练画,时间也不会待得这么满,现在她过来就只是陪他们而已,年轻人们的时间都很宝贵的,没必要荒废在他们身上。
江予兮说:“她不听我的,您自己去说。”
孟夫人:“……”
她说了,但没有用。
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
“或者您跟老师一起出去转转,你们不在,她也就不会往这边跑了。”江予兮道。
孟夫人看一眼那个袋子里的东西,许久,开口:“……嗯。”
白穆和江予兮走出院子,坐上车,白穆道:“老师和师娘都是重情之人,他们这次被伤得这么重,这伤口不会轻易痊愈了。”
白穆感慨:“人生就是这样,再亲近的关系也没办法保障其保质期。”
这话说得……
江予兮正在扣关系带,闻言扭头看她:“所以,你是那种会因为害怕以后被背叛,而事先回避别人的亲近的类型?”
就是防御过高。
白穆否认:“我不是。”
她口不从心的时候很多,江予兮不知道她这次是不是也这样,盯着她,观察她。
白穆有点累,系好安全带之后便靠上靠椅闭上了眼。她安静下来的样子让她有一种破碎感,仿佛易碎之物。
江予兮心头一动,下意识唤她的名字:“白穆。”
“别吵。”有点凶。
江予兮:“……”
她侧头看着副驾驶位上的常客,心里还想着对方是不是防御型人格,她在意这件事,在意到想弄她,弄醒她,让她再跟自己聊聊。
这明显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但她伸出了手去。
面对白穆,她总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