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清脚下生风,出了院子便停在村内的一个水井旁。
随着他微微动手,井水便从小卷起,同他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蛊虫合二为一,蛊虫分泌出淡绿色的烟气,汩汩向上,指着东南的方向。
东南角是村子的后山,树丛繁茂遮日,斑驳光影匿于期间,从外侧全然看不清内景。
但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唇红齿白的少年人走的吃力极了,洇出的红晕轻飘飘的挂在脸颊上,时不时喘一口粗气,哀怨又狼狈:“你可以慢一点吗?”
而在他跟前一步不肯停留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愿意分给他,只是轻飘飘的留下句:“你可以回去,反正他们今天要吃我,不是吃你。”
少年一急,“这怎么行,万一、万一也吃我呢?”
温离顿住,抱胸看他:“你真是同门吗?身上这身衣裳不会是捡的吧?”
就在方才他逃到了关她的房间,宗袍对应,二人便齐齐逃了出去。
不过也没跑几步,他便累的走不大动,非得停下休息,羸弱到令人发指。
“我虽然身子弱,但我其他地方强!”他铿锵有词,极力证明什么。
温离老脸一红,嗔道:“小小年纪胡乱说什么呢?”
少年一副懵懂的模样,从怀里取出的符箓僵持在半空,他不明不白的看着她:“我我的意思是我是符修,身上有很多法器,自然强悍。”
温离清清嗓子:“哦,是吗,好厉害。”
“还未询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他问。
“温离。”
“什么!”
温离歪头:“我知道我很有名,但是低调。”
“你就是玄天宗的温离?”
“现在是太虚宗的。”
他吓的不轻:“温离怎么是你这样的?”
这话说的温离有些不悦,秉持着她的确不是温离,不能给温离丢面子的心思,好声好气的同他道:“那你觉得温离是哪个模样的?”
她顿了顿,美眸上挑噙着浓浓笑意:“你这个模样吗?”
爽了。
不吐憋在心里怪难受的,现在说出来大家一起难受。
“本公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蓬莱沈倚楼。”
蓬莱盛名在外,沈倚楼恨不得贴着温离的耳畔,得意洋洋的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情绪。
温离依着名字在原着中搜寻一番,发现沈倚楼要么是微小的角色,要么就是连提都没有提过的。
正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要笑出声。
沈倚楼一看,不乐意了。
素来养尊处优,哪有人敢当着面上笑他,且又是在他自报家门之后,这分明就是打他们蓬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