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不喜欢他,是他不喜欢我。”浮玉语速囫囵:“我先前一不小心将他的一亩花田烧了,从那时候他就十分不想见到我,我也没法儿,当时我想救火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边被师父知道,硬是叫我跪在院子里三天。”
温离道:“你们渊源也深。”
浮玉别有深意的看了她眼儿:“那不及你同他深。你知道弟子怎么称呼你二人的吗?”
温离直觉不是好话。
浮玉道:“炮仗师兄妹。”
温离:?
考核
温离:“呵呵。”
浮玉拍拍她的肩头,解释道:“你们那天夜里的事情实在太让人惊骇,弟子们难免会起个小称呼。容阙师弟平日里性子沉闷,能不说话时便不说话,但总能和你呛的有来有回。”
温离斜睨了她一眼,补了句:“分明就是对其他人都正常,偏对我犯贱。”
“你这说的直白了就不好听啦。”浮玉哂笑,“躲着些好。”
话说得好听些,这几些时候冤家路窄也不见能躲掉。
温离将拿来的宣纸塞到浮玉手中,气势汹汹的说:“那就只好劳烦师姐替我给卒韫师兄了,我突然想起晒在院子里的衣裳还没收,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先回了。”
浮玉抱着她抄写的密密麻麻的门规,心底发怵。
暗暗道这丫头怎的这么老实,抄了这么多。
温离还未走到院子里,远远的便瞧见站在院中白色长衫的少年。
孟时清不知等了多久,肩上落着厚厚一迭槐花,偏他出神不觉。
这也是个可怜人。
温离正想转身离开,却又在迈开步子时迟疑。
躲得了一时,她又躲不了一世。
孟时清断定她脑子出了问题,就执拗的将心中所想添在她身上。可她何曾不可怜?陌生之地,危机四伏,频频有人要害她,三番五次陷入绝境,她却找不出一丝生机。
罢了。
“孟师兄。”她走到院子里。
孟时清身形一怔,像是从梦中抽神,撇过来的眼神中还带着淡淡的感伤。他温和的望着她,手心微微张开,赫然躺着一支海棠花银坠子。
“阿离,这是我回来特地给你买的,我路过庭市,见一摊位前妇人正在争抢这花色的坠子,一问得知是眼下城中正盛行的花色,你瞧瞧喜不喜欢?”
过分白皙纤细的指节握紧坠子,如同递绝世宝物似的呈递在她眼前。
他亮着眼,将心底的情感都写在脸上。
温离不知该怎么办,一时愣在原地。
孟时清不恼,握起她放在腰侧的手,将她握成拳的手摊开,将坠子放入其中,而后再慢慢合上。
温离手指微蜷,却没有将坠子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