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立刻接话:“玄云长老马上要闭关了,难免有些魔族的人想要借此生事端。”
“玄云长老为何此时闭关?这再过几日就是宗门大会了,难不成玄云长老不现身助阵吗?”沈倚楼皱着眉头道:“先前我在蓬莱听过,说是玄云长老因为十年前的一次大战中受了伤,至此以后时长会闭关调养生息,却没想到这时间卡的这般巧。”
司羽缓缓道:“长老往年都是不参加的。”
温离:“那依着你们的意思,岂不是宗门大会那几天是太虚宗最为空虚的时候,若是这段时间有魔修潜入将我等一网打尽,岂不是——”
“呸呸呸!”沈倚楼斥道,“瞎说什么胡话呢。”
司羽笑了笑:“这宗门又不只靠着玄云长老一人,况且我辈中仍有不少佼佼者,虽不能说将魔王的脑袋砍下,但也能伤及元气七八分,他魔域就算再想对太虚宗动手,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的格,两败俱伤是绝不可能存在,只有他们受伤的份儿。”
看司羽如此自信,温离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她也只是一时兴起问问,至于这魔族会不会掐着这个时间将太虚宗弟子一网打尽,书中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倒是沈倚楼却开口反驳:“师姐说的夸张了,听说此次试炼,混进来的魔修残害了四五位弟子,江兄是捡了条命回来,所以这些魔修还是不容小觑。”
司羽叹了口气:“甭说四五位,要不是容师兄发现及时,卒韫师兄与浮玉立刻将事情告知长老,否则会危及更多弟子性命,但苦了祝余师兄,被长老大罚了。”
祝余?
温离记得清楚,先前在谷口见过一面,看他的模样职责应当是缔造和看管幻境。
“那我留下来照顾江兄吧,温师妹也好回去休息一下。”沈倚楼自告奋勇。
温离对他投来不信任的眼神,恼的沈倚楼下意识拔高了音量:“我虽是蓬莱的少主,但我也是从小摸爬滚打、浴血厮杀出来的,绝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
温离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我只是怕你在这里挡了司师姐的路。”
沈倚楼是医修,但又不像医修。
他说自己是新手起步,手疏罢了,但除去贴身带的那些丹药东西,他也没有别的本事。
“我分明是跟着司师姐学习学习。”沈倚楼不甘示弱。
温离从司羽那处拿了些有助于强身健体的丹药,这才离开。
临行前还特地嘱咐沈倚楼,她晚些时候会来看望江不眠,叫他可要好好照顾着。
温离也是为了沈倚楼好,毕竟江不眠可是人皇的太子,若是出了问题,人皇一怒之下闹到太虚宗来,她们这些负距离接触的人,定是第一个倒霉的。
但沈倚楼也是个缺心眼儿,司羽所处的药堂,来往的弟子多了些,他忙着临时抱佛脚学本事,竟将江不眠忘在一旁。
惹得司羽一阵牢骚,又将他赶了出去,不让他跟着看。
沈倚楼虽是满心不愿,但总归不敢闹腾,只好规矩的守在江不眠身侧,盼星星盼月亮,想把温离盼过来,好供他解解闷。
温离正欲将从司羽那侧得来的丹药取个小瓶儿装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却意外等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只叩了一声门,行为举止极为克制。
温离以为是孟时清过来,颇有些疲倦的走过去,手搭在门闩之上,又突然起了心思。
反正也是听孟时清说些有的没的,那她若是不出声,他以为她不在屋子里随后离开倒也可能。
她这般想着便想转身离开,却不曾想随着她的动作,门闩应声掉落在地,木门被风轻轻推开。
何着门闩就是个摆设
温离无语:“主人没开门,你自己将门打开是没礼貌的。”
待看清门后站着冷着脸的容阙时,她仰起头看着彩霞遮天、如同一团熊熊烈火烧红了半边天,但即使如此,却依旧看清天色为早,并不是让人睡觉做梦之时。
“奇怪,这也没到晚上啊,我怎么就做梦了?”
她宁可相信是自己做噩梦,也不愿相信自己门外水灵灵的站着那么大一个人。
温离作势又揉了揉眼睛,衣裙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起舞,她喜欢带着满头花饰,也钟爱在身上挂着些玉佩吊坠。
但她不喜欢挂香囊,总是觉得香囊的味道过于刺鼻。
容阙慢慢从她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挪开眼。
正所谓并没有挂着香囊,为何他偏偏就闻了见那股子香的腻的味道。
像是桂花,又掺杂着些海棠花的味道。
不过虽是腻人,却不烦人。
温离确认了百八十遍,终于是耗尽了他所有耐性,并不等她开口相迎,他硬是挤着她进来。
房如其人,看似花里胡哨的,实则什么都没有,光有其表,但很是简洁,除去一些桌椅书案再没有多的东西,且这屋子里头的主人一日未归,屋子里的东西原封不动。
自然知道温离不会请他去坐下,他就自顾自坐在圆凳上,指骨有规律的敲在桌上,目光没从她身上挪开一分,盯得温离十分不自在。
温离不敢靠近他,离得远远的:“不知容师兄来此,是为何事?”
奇了怪了,分明是在她屋子里待着,怎的容阙这厮要比她还要像个主人,光是坐在那儿递个眼神出来,让人如芒在背,恨不得遁地逃一了百了。
他悠悠抬眸,黑眸像是盖着层雾气,掩住其中情感,朦胧间越是吸引人看去,偏偏越容易陷入其中。
温离默默挪开了眼,“这里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