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提着背着布包的医修,身上穿着七彩色的华袍,时不时在殿里温黄的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见过尊主。”医修朝着容阙躬身,依然不敢抬眼看他。
容阙道:“替她看看。”
医修应了声,快步走到温离跟前,看着她悠闲的缩在圈椅之中,不免得微怔,而后又敛起神色,低声问道:“姑娘自醒来以后,可有哪些不适?”
“除了刚醒的时候头有点疼,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她朝着医修歪着身子,自然而然背对着身后的少年,虽是背对着他,可他的灼灼视线依然烫人,几乎是可以将人烤制穿。
“姑娘请伸手来。”医修点头。
温离将手搭在凭几上,每一下的动作都被身后之人收入眼中,灼热的叫她无处安放。
小臂也微微发抖。
容阙似乎看出她的窘迫,轻笑了声从身后环上她,故意贴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烫着她耳根,看着她慢慢变得通红,这才低低的说:“抖什么?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温离抽了抽胳膊,却发现他力气实在是大,无果后便也放弃,学着他的语气小声嘀咕:“我只是酸了胳膊。”
“哦。”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好吧。”
医修面不改色的探完脉,面露凝重,“姑娘的脉象没有很大的问题,目前看来并非是外伤与内伤使然,反倒像是……”
他看了眼容阙,斟酌着措辞。
“尊主可还记得……蛊术?”
容阙将下颌放在她的肩上,闻言抬了抬眼:“嗯。”
医修继续说:“南疆蛊术闻名世间,其中有三种蛊术可使人遗忘记忆,姑娘身上锁种下的蛊虫,实力不凡,且……时候已长,约莫少算也有十年。”
十年养蛊。
这是多么耐性,又是这么早便有此觊觎。
容阙眸色忽暗,沉吟片刻后道:“是什么蛊?”
医修敛眸:“情蛊。”
“怎么解?”
医修顿在原地,踌躇不定:“蛊术……恕臣无能。若是想解,也得是南疆人士,或许知道解法。”
容阙抬手:“下去吧。”
“是。”医修垂首走去。
短短时间之内,温离只听见他清浅的叹息声。他还靠在她颈窝处,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倚着人。
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温离思忖片刻后,抬手点了点他的胳膊:“你……这蛊长在我身上,我都不曾害怕,你倒也不用那样担心。”
容阙吻了吻她散落下的发,下颌微微动着:“他真是贱。”
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