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触碰到锁骨上的那道红痕的时候,面前就映照出闻澈的脸,现在的闻澈与从前的他,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全然不像是同一个人。
从前的闻澈,对她视若珍宝,如今的闻澈,只想要报复她。
她发了狠地去揉搓锁骨上的那道红痕,一边用一边的用水去清洗,但那道痕迹只是越来越明显。
最后在她的胸前蔓延出了一整片。
也分不清哪些是闻澈咬出来的,哪些是她自己揉搓出来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才肯作罢。
她被噩梦折腾了整整一宿,近天亮时才勉强合了眼。
再想来的时候,已经时翌日的晌午了。
她没有叫人传膳,忍着胃中的恶寒,想去找岑昭礼。
但还没见到岑昭礼,便先在前院中见到了闻澈。
她一阵惊吓,本想着趁闻澈还没有看见自己,先悄悄溜走。
但闻澈的声音却比她的脚步更快。
“岑娘子。”
只这一声,便叫她顿住了步子。
“见了我,跑什么?”
闻澈说话间,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玩物
她实在没想到,即使在家中,也难以摆脱闻澈的视线。
但她不想转身看见闻澈那张脸,因为昨夜的噩梦中,全是那张脸。
闻澈光是站在她身后,便足以叫她身上生出一层冷汗来。
岑令溪没有转身,故意用帕子掩着唇咳嗽了两声,才道:“妾身子不适,容颜不整,不好污了太傅明目,这便告辞了。”
她想离开。
岑令溪不想就这样和闻澈待在一处,因为和他在一处,总是会让她有一种被群狼环伺的感觉,会让她深陷泥潭之中。
既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做出挣扎。
她知道以闻澈如今的权势地位,她根本逃不出闻澈的手掌心,更何况,除夕宫宴的帖子已经发到了她手里,与其说是请帖吗,不如是说借着天子的名义发出的圣旨,到时候,她去也得去,不去,自然有人来“请”她去。
在这之前,她只好先躲着闻澈。
可是她若一直躲着不见闻澈,谁知道她会不会对岑家动手。
岑家不出事,她尚且有家可回,若是岑家出事了呢?她一女娘,先后失了夫家和娘家,便再也没有靠山,t届时,对于闻澈只能是予取予求。
她不想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闻澈就在她身后看着她,让她无端多出一丝窒息感。
但越是这样想,在听到闻澈有些低沉的嗓音的时候,双腿越是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