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令溪轻轻点头。
她离了宴席后,一路朝后院而去。
方鸣野此时已经等在了那处,一见到岑令溪过来,便道:“阿姐!”
岑令溪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房,说:“里面说话。”
方鸣野点头。
岑令溪只是太想见方鸣野一面了。
平复了呼吸后,岑令溪问道:“家中进来如何?父亲身体可还康健?在朝堂上,闻澈有没有刻意为难过你?”
方鸣野一见到岑令溪的时候,便红了眼睛,此时只是摇着头,说:“没有,父亲和我一切都好,阿姐不用担心,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好我和父亲了。”
岑令溪抿了抿唇:“我时间有t限,让我再好好看看你,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说着叹了一声。
方鸣野听着她微微哽咽的声音,心头一痛,道:“阿姐,我想抱抱你。”
岑令溪没有拒绝。
但方鸣野的手才环上她,外面便传来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闻澈过来了。
妥协
与此同时,一双皂靴已经踏进了小院的门槛,再往上,是玄色的衣片,上面是精致的织锦纹。
闻澈本在前院等着岑令溪,却在她离开后隐隐觉得今日她的反应有些太过反常了。
明明这些戏文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但今日她却像是有别的心事一样,闻澈几次看过去,都发现她的视线飘忽,并不在中间演绎的戏文上,更是在自己唤她时,有意无意地将手中端着的果酒洒在了衣裙上。
一切都像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他并不想怀疑岑令溪,但在她离开后还是放下前院的宾客,直接去了岑令溪的院子。
一跨进岑令溪院子的门槛,闻澈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青梧。
青梧被他的到来吓了一跳,原本还在张望的眼眸瞬间垂了下来,而后跪在地上扬声道:“见过太傅。”
闻澈没有看青梧,随意扫了一眼院子,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问青梧:“令溪在里面更衣么?你为何不进去侍奉?”
“娘子说她自己来便好,太傅着急见娘子的话,奴婢这就进去通报。”青梧说着便要从地上起身。
闻澈看了眼屋内,压了压手腕,拦住了青梧的动作,“不必了,我亲自进去便是。”
青梧还欲阻拦,“娘子这会儿恐怕正在更衣……”
闻澈脚步稍稍一停顿,皱了皱眉,“拦我是令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