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轻生未果后。
盈缺像是完全失控了。
怎么办?
她到底还能怎么办?!
温温重伤方醒,很快,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噩梦。
可没睡多久,盈缺又进了病房。
还带着她父母一起。
父母一见温温,就痛哭流涕地扑了上来。
要不是温温头上被纱布裹得严实,恨不得再跟抱祖宗牌位似的抱住她脑袋。
温温父亲,温裕哭得结实,一把鼻涕一把泪,“囡囡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会想不开呢?爸爸在呢,你有什么困难,别憋在心里,都告诉爸爸,以后不要再自己犯傻了。”
“何况,盈先生待你多好啊!”
“就算不跟爸爸说,你也可以依靠依靠盈先生啊!你这孩子,就是从小太独立了!”
温温母亲,温柔则是只敷衍地红了红眼圈,帮腔道:“是啊。你有这么好的未婚夫在,爸爸妈妈以后都不用担心你的下半生了。”
“盈先生不止替你爸爸还了债,还给勤勤预约了专家做手术,听说,做完这手术,勤勤就能下地了呢!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温温恶心地直反胃,脑袋里一胀一胀地疼得两眼冒金星。
她抬起手,气极地颤巍巍指着盈缺,胸膛里风箱般呼哧呼哧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说的实现愿望。
就是把这两人喊来,过家家酒一样装腔作势地演戏给她看?!
盈缺担忧地握住温温的手,附耳过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温温想抽手抽不动,面色涨如猪肝,绞尽浑身力气,吐出一字:“滚!”
盈缺微愕。
他不解地看向温温父母二人,片刻后,淡声朝他们道:“先出去吧。”
温柔不着痕迹地撇撇嘴,扯了两三张纸巾,揩干眼角,“诶哟,那就不耽误囡囡休息了。”
她喊上温裕,“老头子,走吧。”
温裕到底有些担心出人命。
他迟疑地看着温温,看看盈缺,“盈先生,我怎么感觉……咳,要不,您和我们一道儿出去吧?囡囡现在需要静养。”
盈缺不耐地瞥了眼温裕,将温温的手轻轻地放回被窝,掖了掖被角,“她喜欢我,正需要我陪她。”
温裕与温柔互视一眼。
都觉得盈缺眼神有点儿问题,温温这视如寇仇的表情,怎么看都和“喜欢”搭不上边。
温父温母又从病房中出去了。
温温用尽全力说完滚字,便被抽干了精气神,烂棉絮般瘫陷在床褥里,动一动眉头都费劲。
她眼皮紧紧关起,半点不想把眼神分给盈缺。
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上前,低眉敛目道:“盈先生,病人需要静养……”
盈缺头也没抬,“嗯,你也出去。”
医生:“……”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