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声音,姚柔伊心遽地一沉,疑声:“顾阎?你在吗?说话呀!”
两秒钟后,话筒里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抱歉,他喝醉了,在睡觉。”
“你是谁?!”姚柔伊脱口而出:“孟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直接叫出这个名字,明明从未听过对方的声音,可她还是直觉这个声音是孟筝。
或许,人在紧张的时候只会想到最耿耿于怀的那个人。
“你认识我?”对面的语气疑问中带着欢欣,“他果然向你提过我。”
姚柔伊:“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孟筝直接挂断了电话,删除来电记录,并将顾阎的手机关机。
点到即止,其余的交给当事人自己想象。
孟筝伤痛的感觉总算有所减淡,凭什么你们拥有幸福,独留我一人难过,现在谁也别想好过,我有多难受,你们都要体会一遍。
她就像是一朵藤蔓上长满毒针的菟丝花,无害的外表,剧毒的内里。
孟筝悲哀地想,她本来不是这样的,是顾阎害了她,她没错,她只是不想他忘记她独自幸福而已。
我既身在地狱,你怎可独往天堂,你t必须留下,做我一个人的阎王。
她笑着,流着泪笑着。
半个小时后,顾方圆已经整理完她需要的视频内容,她来到顾阎的房间,冷着脸,严肃地对孟筝说:“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走。”孟筝拒绝,就算顾阎没有意识,她也想在他身边一直躺着,她想看看他睁眼看见她时的反应。
顾方圆:“如果你不走,我不介意报警。”
如果孟筝留下,顾阎醒来后,势必会找通过孟筝找到她这个幕后主使,他这人做事疯狂又极端,很有可能让她没有办法回到国内,她所实施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甚至还搭上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只能把孟筝带走,尽量拖延事情的败露。
孟筝呵了声:“报警,难道不是你指使我这么做的吗?你是主谋,你怎么敢报警?”
顾方圆:“我敢报警,自然是因为我能摆平掉你,你敢赌吗?”
孟筝迟疑了。
她不敢赌,她还要留着自由继续和顾阎纠缠,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顾方圆把地上的长裙捡起来,递过去:“穿好,跟我离开。”
孟筝穿好后,回头望了眼顾阎,将手里的戒指一并拿走。
被挂断电话的姚柔伊,突然产生晕眩感,脑海中响起一声的尖锐凄厉的蝉鸣声。
甚至产生强烈反胃感。
一想到在大洋的彼端,孟筝出现在顾阎的身边,做着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就万分恶心想吐。
姚柔伊跑到洗手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回到客厅,抱着腿、窝在沙发上,心力交瘁,头脑晕涨。
她又想起那本相册。
记录着他们点点滴滴的相册,被她完好地收在书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