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信任我?”姚柔伊无力地扯嘴角:“可能你对我的滤镜太大了,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创作的灵感了,就是在你想回老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创作瓶颈,到现在还卡在那里。”
庞天骄很诚恳地说:“我就是特别特别相信你。凡是搞艺术创作的,都会有瓶颈期,撑过去了就是另一番光景,你一定会顺利度过的。”
“谢谢。”姚柔伊眼睛一热。
被别人无条件信赖的感觉真是太美妙,让人幸福得想落泪。
顾阎循着顾方圆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孟筝的住处。
他敲门,无人回应。
他重新拨打孟筝的电话,隐隐约约能听见屋里的电话铃声,却迟迟无人接听。
情况极度诡异,让人不安。
他试着撞门,但门是新门,门锁很牢固,根本撞不开。
好在孟筝住的地方是二楼,他走到窗户后面,恰好有扇窗户开着通风,可以从窗户爬进去。
顾阎常年锻炼,身手了得,二楼也难不倒他,几下子就成功翻窗而入。
他正想着进去后提醒一下孟筝要注意安全,窗户最好找师傅来封一下窗。
不料,看见孟筝一动不动地晕倒在客厅地板上。
空气里有血腥气,淡淡的铁锈味,他快步走过去,发现孟筝的右腕正冒血,血流了一小滩,有他的手掌这么大的面积。
她的两条手腕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新旧交错的伤痕。
“孟筝!”顾阎拍了拍她的脸颊,又探了她的鼻息。
顾阎遇事冷静,快速拨打120,又将桌布撕成长条,给她做了个简易的止血包扎。
包扎完,他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过来了,挽救了一场悲剧。
这样他就能有足够的理由和姚柔伊解释。
其实在路上他最害怕遇到的情况就是,孟筝其实一点事情也没有,故意装成病发的情形来诓骗他,那他就成了活脱脱的小丑,连和姚柔伊争辩的底气都没有。
他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一路,他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孟筝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而是他回去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和姚柔伊解释,她才能消气原谅他。
救护车很快到达,医护人员将孟筝抬上了车,顾阎跟着上车。
护士问了句:“你和患者什么关系?”
顾阎梗了一下,答:“朋友。”
他拍了张救护车里的照片发给姚柔伊,想告诉她自己没法回去是遇到人命攸关的事情拖住了脚步。
照片发送过去的时候,那枚红色感叹号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