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算计到你头上?”姚柔伊无力道:“算了,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等我查出真相。”顾阎去抱姚柔伊,被她推开,他讪讪站定:“照顾好自己,我马上回来。”
顾阎决定当面和孟筝对峙,并要回那枚戒指。
他这么长时间,一直躲着她,有自己心虚的成分在,当年她对他情深无二,他都懂,她问他要婚姻,他混蛋,不肯答应,换她失望离开。他给她很多经济上补偿,她一样没收,很显然她是恨他的。
他对她有太多歉疚,可确实没有余情,本质她的性格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和她在一起自己很少有轻松的时候,她情绪太敏感,不像姚柔伊那样敢爱敢恨,率性表达,和孟筝在一起,他更多的是需要猜,猜她的所思所想,顾虑她的方方面面。
尤其是安全感这一块,折磨得他头疼,他根本没法和朋友们聚会喝酒,她随时随地查岗,像幽灵一样。
在那段关系中,他自觉对不起她,所以不太想去面对她。
奈何她对他太执着了,也对他曾经说自己绝对不会结婚的话太在意,以致于至今困在过去。
顾阎想,冷处理终究不是个办法,是时候斩断她所有的妄想。
顾阎拨通孟筝的电话。
她接的很快。
“孟筝,出来聊聊吧。”顾阎尽量克制住怒火,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你终于肯主动联系我了?”孟筝问:“你想跟我聊什么,让我回去?”
顾阎:“让你死心。”
“不,那我不会去见你的。”孟筝摇头,尽管隔着手机并不能让顾阎看见。
“把你偷走的戒指带上。”顾阎说:“只有这一次见面的机会,你不来不会有下一次。”
“不,会有的。你看我去找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见我,而现在你就愿意见我了,我做到了。”
顾阎火气飙升,“真觉得我能被你们算计两次?”
孟筝:“谁知道呢。至少这次成功了不是吗?”
“来到我房间,私自接电话让我未婚妻误会,偷走戒指,你觉得这些把戏能有什么用?”顾阎叹了一口气:“我们会吵架,但很快就会和好,而你呢,从此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爱情阻碍。至少,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愧疚。”
“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愧疚,真的吗?”孟筝轻松的语气不复存在,她开始哽咽:“你不应该对我愧疚吗?你是怎么走出母亲自杀的阴影的?是我陪着你的!我那么爱你,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了你,可是你呢,你从未给我对等的爱,你不应该愧疚吗?”
“你说的对,我是渣了你,我起初挺愧疚的,如果你不出现,不重新介入我的生活,我可能真的会对你愧疚一辈子。”顾阎说完就笑了:“但是,你知道的,我们这种渣男,只要拿到了对方犯错的把柄,什么愧疚都会自己消解掉的。”
“你不是渣男。”孟筝言之凿凿:“我才不会爱上一个渣男。你只是一个不够爱我的坏男人。”
顾阎沉默了,他叹了一口气:“算我求你,放过我,放过自己,回去。”
“我回国是为了带你走的。”
顾阎:“你不是个异想天开的人,何必说这种不能实现的话。”
孟筝固执地说:“可以实现的,我们会在一起。”如果不能带你走,我便留下,长眠于此,我们终将会在一起。
“你是不是疯了?”顾阎并没有调侃,他说的很平静,她展现出来的心理状态极不正常,以前的孟筝不会这样的极端,“你现在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可能病了。”
顾阎指出她生病的时候,孟筝正吞服下两粒药片。
所有人都觉得她病了,连医生都给她开出了药,可她知道这个药只能发挥病理作用,而她真正的药在顾阎身上,可他不肯医治她。
她身在阿鼻地狱,整夜整夜睡不着,他怎么不愿意拉她一把呢?
当年她救了他,为什么他不肯救她呢?
“如果我病了,你会管我吗?”孟筝说。
顾阎说:“我只能帮你介绍医院和医生,其余的只能靠你自己度过,自己走出来。”
“不要。”孟筝哭起来,t话语混乱:“我走不出来,你根本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在幸福,我在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死,为什么没人保护我,为什么我会遭遇那些,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再遇见他们……”
她的话听起来在控诉他的分手,可细品起来又有些不合理之处,“他们没有死”,“不要再遇见他们”,藏在这段话里的“他们”究竟是谁?
顾阎:“你遭遇了什么,你应该跟心理医生好好聊一下。”
孟筝:“我快要死了。”
这话又是没头没尾、语出惊人的一句。
“算了,你在哪?既然你不愿意出来聊,我过去取戒指。”这枚戒指是姚柔伊送的,意义不一样,如果能找回来,他是不愿意重新买的。
“戒指被我吃掉了。”
孟筝的话已经越来越奇怪,完全无法正常沟通,她就像在发病中,不是正常的精神状态。
既问不出她的地址,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顾阎挂了电话。
他第二个电话打给顾方圆。
顾方圆自然知道他会来兴师问罪,她接起电话。
顾阎:“二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无聊吗,或许吧。”顾方圆语气平和,就像姑侄间拉家常,“我看那姑娘可怜,也不忍心不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