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精。”
陆萌萌笑着点了点狗z子的脑袋后,便起身整理自己的床铺。
把床靠墙放着,铺上晒干的枯草,放上纸板,把羊绒毯一折三铺上,最后再把蓝花草莓图案的法兰绒床单扑上去,温馨的气息立刻就弥漫上来了。
把新奖励的摇摇椅上的蓝色抱枕放在上面,单调的家立刻就有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摇摇椅是深蓝色的,支架腿脚是金色的,还能调节高低,把这椅子往床附近一放,再配上原木色碳化小桌,放上充电灯,晚上躺在这上面看书一定很惬意。
对了,咱不是还有一个风信子套装吗?放到暖房里,等长出花了,就可以放到屋里来了。
她忙将风信子套装拿了出来,把种球稍稍清理后,便放进加了水的瓶里。
种植信息霎时涌入脑海:精品风信子种球,蓝色系,品种:蓝星,水培十五天开花,土培八天开花,土培可繁殖种球。
陆萌萌叹息。
要是自己在现代有这样的神种就好了。
摇摇头,把幻想甩出脑袋,外出寻了些藤条,还是编个小花盆,继续升级吧。
晚饭吃了鱼片粥后,不知是不是陆萌萌的错觉。她觉得气温好像下降了很多。等到了后半夜,她甚至都被冻醒了。起床重新生火,往壁炉里添柴时,她不由暗暗猜测:这里真正的冬天是要来了吗?
第二日起床,她打开门,风吹进屋里,她不由哆嗦了下。比起昨天,今日明显更冷了。而且天阴沉沉的,显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
她想了想,打算出去一趟。食物或许是够了,但要是这里的冬天很寒冷的话,她捡的那些柴火或许还不太够。她得趁着大雪来临前,再去捡点柴火。
吃了早饭,带着球球出去。除了收集柴火外,像藤条、枯草、枯树叶也是她收集的对象。
一路走一路捡,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湖泊边。她站在山上远远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那个小姑娘又来了?不是说这个季节的鲜鱼很贵,抓两条就能治病了?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她妈妈的病没好?
她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只有小姑娘一人后,慢慢走下山。
“你怎么又来了?”
李若兰听到陆萌萌的声音,惊喜地转身,“先生,您终于来了,我来了好几次了,都没等到您。”
陆萌萌一蹙眉,道:“你等我做什么?”
李若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接着就将手里的篮子递给陆萌萌。
那篮子做工有些粗糙,像是临时寻了藤条编的,有些地方还泛着青。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小姑娘的手,见她虎口处红红的,便明白了,这篮子应该是她近日才编的。
她给自己这个篮子做什么?送鱼的谢礼?
李若兰见陆萌萌不说话,也没接过篮子,以为被嫌弃了,便有些窘迫地道:“先生,上回您给的鱼太大了,县里贵人家里的管事婆子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鱼,给了我很好的价钱。我娘喝了药,身子大好,但,但我家不怎么富裕,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回报您,家里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紫菜与虾米了。”
她说着就弯腰将篮子放在地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绣有兰花的头绳,她低头看着,眼里透着喜爱,但也就在一个呼吸间,便已将不舍藏于眼底,伸出手将头绳递给陆萌萌,“还有这个头绳。”
陆萌萌低头看她的手,微微蹙眉。这孩子看着不大,可手心却满是茧子,十分粗糙。落在手心的头绳是红色的,上面绣着几朵小小的兰花。头绳的材质很一般,也由此可见,这孩子t的家境并不好,这或许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你有心了。”
陆萌萌将她的手推回去,弯腰把篮子提起,揭开布,见里面放着两个油纸包,想了想,便道:“我不喜装饰,虾米紫菜足矣。”
李若兰见陆萌萌肯收东西,十分高兴,脆生生地道:“您要喜欢,等明年开春我再给您送些来。”
陆萌萌点点头,走向一边,把之前放在岸边的树干火炉捡起来,问道:“有火折子吗?生个火,给我说说山下的事吧……”
“我有火石。”
李若兰把火石掏出来,“村里老人都说快要下雪了,我也觉得天越来越冷,所以每次等您的时候都会生个火。”
她熟练地将枯枝放进木火炉里,“这个是您做的吗?这种木火炉好多人都不知怎么用,我也是跟着父亲才学会的。”
顿了顿又道:“之前我就看到这个了,我还在纳闷,谁会在这里做木火炉子,这里可是红娘娘的地盘,一般人可是不……”
说到红娘娘,她住了嘴,抬头怯怯地看了陆萌萌一眼,“先生,见过您的事我一个字都没往外吐,我只说是自己到这儿来抓鱼了。”顿了顿又道:“一般没人敢来这抓鱼的,我爹娘只责骂了我几句,并未追问。”
陆萌萌点点头,“我信你。”顿了下又道:“我听你说话倒像是读过书的,你认字吗?”
“我父亲认字,在镇里给人做些盘库出库、文书记录的活,故而我跟着父亲认了些字。”
“原来如此。”
陆萌萌有些好奇地道:“我师父说,山下求学艰难,因此读书人生活优渥,怎得你娘生病,你家都没钱医治?”
“唉。”
李若兰此刻像个小大人似的,大大的眼睛都挤到了一起,满脸忧愁地道:“我爹只是认识些字,哪能算读书人?我爷奶早就去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顿了顿又道:“他老人家打小也有主意,想读书,但又没钱,只能去蹭学。可学哪里是那么好蹭的?不是被人赶,就是被人骂。有次碰到个恶少爷,直接让人打了,他的腿也因此瘸了。现在一到下雨落雪天,腿就疼,都是那时落下的病根。他只能算认识几个字,能在镇上晏家开的海货栈里求个活计已是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