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的丹药一颗大概十两银子,她本身就只有三十两,之前的房租六两和铁链三两以及吃饭所需,已经花掉了十几两银子,也就是说她不吃不喝还买不起两颗丹药。
这个价格实在过于离谱。
不过她从不打算让段轻羽为她炼制丹药,她绝不会向他低头。
经过一番折腾,隔壁凤来家飘来了饭香味,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段轻羽沉默地控制着轮椅,转身出了应寻的房间,来到厨房,拿出她新买的秋葵,细长的手指灵活地舀水清洗,放水里焯过一遍,过凉水后,切了蒜末辣椒调料,热油浇上去,添加酱油,和秋葵搅拌,很快做成了一道白灼秋葵。
应寻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吸了吸鼻子,味道还挺香的,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正经吃饭了,要么去临墨镇买馅饼面条吃,要么自己随便做个菜粥喝,她实在不愿意在做饭上多耗费时间。
两盘素菜很快出锅,段轻羽舀出两碗米饭,拿了两副碗筷放在桌子上,一套放在自己这边,另外一套则放在应寻常坐的位置上。
他居然还会给她做饭?应寻有些诧异,该不会打算给她下毒吧?不过这顿她全程都盯着,应该没毒。
她天人交战了半天,抵不过肚子开始叫唤,最终还是坐在段轻羽对面,开始吃起来。
段轻羽见她动筷子,不声不响地吃完,“如果你想吃肉,可以买回来些,我给你做。”
“我不会放了你的,给我做饭也不管用。”应寻掀起眼皮,“再说了,你给我下毒怎么办,反正你吃不死。”
段轻羽摇摇头:“我不会下毒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二丫一起来吃。”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应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怀疑他一直想做饭给二丫吃,毕竟那小猴子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现在终于借着这个由头说了出来。
但他的提议确实解决了她的吃饭问题,又让她不用担心饭菜里有毒。
她决定采纳段轻羽的提议。
第二天,应寻去了趟齐放的灵器铺,晚上才回来,还没进门就遇到了二丫。
二丫像头小牛似的撞过来,冲她喊:“你为什么要给段哥哥绑上铁链!”
应寻推开她的脑门,“小猴子,你爹妈没告诉过你别人家的事情少管吗?我和小段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我偏要管,段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遇到你这种大坏蛋!”二丫眼泪汪汪地骂她,“你是我见过最坏的女人。”
应寻冤枉,她自认是比较仁慈的了,面对段轻羽这个实打实杀死过她的仇人,没有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样,也没有饿着他不让他吃饭,只是把他绑在院子里限制他的自由罢了。
她一把把二丫推开,刚要开门,二丫冲上来狠狠咬住她的手掌,疼的她直皱眉头,用另一只手捏起二丫的脸,让她松嘴,两人僵持了一会,才得以拯救出自己可怜的手。
上面明晃晃一圈牙印,已经渗出了血迹。
应寻上挑的眼睛出现了厉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下次再这样,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二丫到底是年纪小,被应寻的眼神吓到,开始后怕,后退了几步,边哭边打嗝地跑回他们家院子。
应寻推开院门,看见段轻羽就在门口,脚踝的铁链绷的笔直,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有拥护者了,本领挺大。”
段轻羽浅褐色的眼眸注视着她:“你答应过我不会对她们怎样。”
“她们一再挑衅,我不能一辈子都忍下去吧。”应寻不以为意,反正段轻羽都乖乖在她手上了,那些约定做不做数都由她说了算。
段轻羽转身回了房间。
应寻也回屋打坐,调整内息,只是因为没有丹药辅助,效果甚微。
月挂中天,她正准备睡觉,发现了一个她忽略的问题——因为铁链的缘故,她的门关不上了,始终留出一条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看起来颇为难受,想必段轻羽的屋子也有同样的问题。
干脆让段轻羽搬到她屋里好了。
她正思索着,院子外面传来砸门声。
这个点能是什么人?
她披上外衣,透过门缝看见凤来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些吃惊,打开门:“你来做什么?”
凤来眼睛上挂着泪珠,控诉道:“你对二丫做了什么!她从你这回去之后吐了三回,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段轻羽转着轮椅出来,铁链随着他的动作拖到门口。
“怎么回事?”
凤来见他的脚上的铁链,瞪圆了眼睛,但显然二丫的事情更加紧急,她哭着说了来龙去脉:“二丫中毒了,现在怎么都叫不醒。”
应寻抱起手臂:“中毒了就去医馆,在我这里哭天喊地的有什么用?”
“不是你给她下的毒吗?她一整天都好好的,吃的喝的和我们都一样,就是从你这回来之后开始肚子疼,紧接着上吐下泻昏迷不醒。”凤来咄咄逼人,“你给她吃了什么!”
这下应寻着实冤枉,她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还不至于无聊到跟个四五岁的小孩过不去,她确实什么都没对二丫做,但二丫对她做了。
她想起来,二丫把她的手咬破了,沾了她的血。
她以前在培星阁的时候为了增强身体的抗药性,试过不少种毒药,血液里自然而然带了点毒性,按理说对于一般成年人都没什么作用,偏偏二丫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抵抗力自然弱些,沾了她的血之后才会起这么严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