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是那句话,小孩家,问那么多干啥,长大慢慢就懂了。
尽管没问出为什么,四爷内心感觉这个名字挺霸气的,也就欣然接受了。
“嫂子,白主任还没回家啊,我把草割来了,这回割的草嫩,也多,两大捆呢,够小毛驴吃两天了。”
院子里一个声音喊着,陈氏放下碗,走到院子里,“又麻烦你了,这么多草,你累坏了吧,快来屋吃饭。”
“不了不了,我家里做好了,白主任上次照顾我,让我干的活不重,记了好几个工分,到年底能多分好多粮食,这点小事算啥。”
随着说话声,一个壮实的庄稼汉走进屋里。
四爷赶紧站起来,把凳子搬过来。
“听说乡里联赛数学你考满分,太厉害了!”坐在四爷搬来的凳子上,庄稼汉伸出了大拇指。
“呦,长这么高了,大胳膊大腿,有一米八了吧,越来越像四爷了……”咳咳咳,庄稼汉咳嗽了几声,没再往下讲。
什么叫越来越像,我从小就叫四爷好不好。
四爷这样想着,嘴里谦虚地说:“叔,这次题简单,我运气好,成绩好一点。”
外边小毛驴嗯啊嗯啊叫了几声,提醒它还没吃饱,陈氏出了屋,去给小毛驴加草。
壮实的庄稼汉也起身出去,“嫂子,我走了,后天我再送点草来。”
“四爷,送送你叔,我不出来了啊!”陈氏的声音从小草屋里传来。
四爷起身把客人送走,正好看见他伯摇摇晃晃走来,手里掂着什么东西。
肯定又给我捎好东西了,四爷高兴地迎上去,扶住了满身酒气的父亲。
说实话,四爷童年时候的生活还算是幸福的。
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物质极度匮乏,大部分村民的家,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没办法,大家都穷,能吃饱饭就很不错了。
但四爷,从不知道挨饿是怎么回事。
别人吃不饱,他伯喝酒回来,都要给他带点肉吃。
别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他体格健壮,个子也远超同龄。
别人上不起学,没钱,学校为他免学费,现在他都上到初中了。
别人干活全凭人工,他家里有一头小毛驴,吃的草每天都有人送来。
别人叫狗娃狗蛋,他被人尊称四爷,大人小孩都叫他四爷。
这一切,四爷似懂非懂,他伯是村里的治保主任,能给好多村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