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近期听到的许多隐晦的话语,四爷隐约的感觉到,他母亲和他伯,一定有什么事没对他讲。
“妈,这段日子,我听到不少话,好像叫四爷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一定另有其人,对吧?你能把内情告诉我吗?”
这天晚饭后,四爷鼓起勇气,对母亲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氏低着头,把饭吃完,又把饭碗收起来,坐在凳子上,看着默默无语的四爷,叹了口气。
“孩子,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本来,这事想等你成人了再对你讲的。可你伯不在了,你也该挑起家庭的重担了,这事,也该给你讲讲了!”
“乡亲们话你也听到不少,这事啊,说起来话长!”
“你知道,姓白的在村中是小户,只有咱们一家。”
“尽管人少,从清朝起,你们白家个个是人中豪杰,经过几代努力,很快成为附近的豪门。”
“不过富不过三代,真没说错,到你爷爷这辈,出了几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
“这几个败家子,钱花完了,就卖房,卖地。偌大家业,在几年内,逐渐被变卖一空。”
“到你伯这辈子,你们白家基本没有什么财产了。”
“不过瘦死骆驼比马大,比起一般的家户,白家的条件还好的多。”
“你伯年轻时个子高,人长得也帅,我是托人说才嫁到你们白家的。”
“你伯亲兄弟两人,老大,也就是你伯,忠厚老实,为人也好,至于被选为村干部,干治保主任,是因为老二的原因。”
“我伯还有兄弟,老二,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四爷满脸问号,有些不解。
母亲讲到这里,低下了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看到这些,四爷心想,母亲肯定想到什么伤心事了,想宽慰母亲两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良久,母亲抬起头,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白家老二,是个孬货……”
说到这里,母亲苍白的脸上竟然染上一层红晕,隐约还带有一种自豪的神气,停了好长时间,好像在组织语句,又好像在犹豫怎么讲好。
终于,她猛地抬起头,下定了决心,往事,从她嘴里娓娓道来。
“你伯是个正人君子,为人宽厚仁和,彬彬有礼。”
“老二却性情相反,是个孬货,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个标准的败家子,你白家不多的产业很快被他败光了,但他为人却又十分义气,朋友众多。”
“我和你伯结婚后,老二终于败光了家产,偷卖了家里最后的几包粮食,欠下了一屁股外债。”
“你爷气坏了,恼羞成怒,把老二吊到村外祖坟的大柳树下,整整打了一夜,老二硬是不说一句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