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临水照月,拂墙花影动。她侧了侧脸,几净的玻璃上是一张笑意渐失的脸。
她默默喝着酒。
思绪却是在回忆着初遇。
Kelliana就是那时候坐在程寄边上的中年女人,贵气逼人。
她笑话景致初出茅庐就闹了个乌龙,但好在无伤大雅,那天Kelliana还是拿下了她脖颈间的雨滴项链。
蓝宝石和碎钻的结合,很有ArtDeco的装饰风格。价值千万,是程寄花大手笔买下送给Kelliana的。
景致是那天唯一一位由Greco老板买下她项链的模特。
程寄和这个不速之客聊完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他终于把人打发走。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在关上门的时候,景致脱口而出。
“他没看见我们在聊天么?竟然还无视我!”
有些像酒鬼的发言,说话也跳脱逻辑。程寄回身转头,见到景致又往香槟杯里倒酒,雪色冷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景致的鼻子和嘴唇像是裹了层冰糖衣,泛着冷红的色泽,而眸光又湿又亮,她不悦地皱着秀眉,如同一只委屈抱怨的小狗。
还没凑过去,他就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再一看,景致手里拿着的酒瓶是他给自己点的葡萄酒,酒精浓度偏高。
眼前的人明显醉意熏然,但她本人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
“怎么了?”景致很会察言观色,见他微微皱了眉,轻声问,“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也不喜欢他。。。。。。”程寄说,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酒瓶,“只是你喝了我的酒。”
“那又怎样!”轻声细语中有一丝不可置信,“好小气,连你的酒都不愿让我喝么?”
程寄无奈轻笑,把酒瓶翻到有说明标签的地方给她看。
景致看不见,猛地凑过来,清香扑了程寄满身。
“有17度,你看见了吗?”
“还真是。”景致的脸靠酒瓶很近,语气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服气地转头,“它很甜,还挺好喝的。”
因此不知不觉中,当作起泡酒喝了好几杯。
喝了酒后的景致眼波明,黛眉轻,又绿云高绾,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有一层山温水软的浮色。
她呵气吐兰保证:“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喝醉的。”
湿软的目光从那张温和的眉眼往下流淌,一直落在程寄手上。
这只修长的握着红酒瓶,近在咫尺。
白而薄的手背细腻柔滑,浅浅露出几根凸起的青筋,指甲修剪得是那种带着精英式的知识分子的干净圆润。
它微凉有力,因为体内的温度,散发着程寄独有的清新水杉香气。
景致的脑袋晕沉沉的,她盯着看了两秒,然后行动先于理智,侧过脸蹭在他手背上。
她仰头笑盈盈地说:“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凉快呢。”
喝醉酒的人皮肤温度要高于常人,景致贴上来的一瞬间,冰川的表层都要融化。
毛茸茸的,微微发烫。
程寄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