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穿着打扮,和演唱顺序,又确实是对得上的。
“可能是去换了一双增高鞋?”
“……”乔宿言一言难尽。
工作人员尴尬的笑了几声。
“最好是真换了增高鞋。”乔宿言还是道,“你去找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先把话筒声音关了,歌曲伴奏也别放,想办法先不惊动观众的把人领下来看看。”
“好!”这场晚会大家都重视,一点值得怀疑的,都不能错放,工作人员忙去找总负责人。
然而,这真假难辨的许华年已经上台,伴奏前调已然响起。
“这感觉……”乔宿言站起,光这前调就让他很不舒服,像是心口窝了一团火,随着曲子,这团火越烧越烈,“不对!”
乔宿言对音乐的敏感度一直以来都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更何况这首还是很明显的黑暗风,从第一个音节开始,就没想着刻意隐藏。
他拿起吉他就往舞台上走,但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来阻拦。
“乔老师,台上还有人在演唱,现在还不是您的环节。”
台上的人已经开始唱出第一句歌词了,乔宿言往观众席看。
因为之前歌曲的铺垫,大家更容易沉入音乐的世界,也更容易被感染,此时已经有人的表情开始变化,一点点的开始面无表情,有心思敏感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你仔细听听这歌词,它正常吗?!”
这哪是正常的歌词,每一句都在诱导人类自杀,每一句都在摧毁人的意志。
现场的观众受到的影响最大,其次是被动听公放广播的市民,最后是能随时自行决定关掉收音机的市民。
这首歌或许做不到影响每个人,但影响一部分游走在崩溃边缘的人足矣,最关键的是他的出现,若是不妥善处理,将会给全城的市民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这场原本用来安抚民心的晚会也只会适得其反。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忙上台去阻止,可台下也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出现阻止。
官方想让这场晚会顺利收官,也有人想让这首歌顺利唱完。
乔宿言想冲上舞台,但也被人围堵着,寸步难行,一边试图找出门,一边心急如焚。
为什么伴奏还没停?音响师出事了?
“白宸!”乔宿言记得白宸的位置离舞台很近,音乐很响,他其实知道白宸听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的向最亲密的人求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叫着一个名字,“白宸!”
而另一边的白宸自然注意到了舞台上的异样,但他并不懂音乐,心智又坚定,没有乔宿言在身边,这些节目也索然无味,听都没怎么细听,直到歌词唱了一两句才发现不对劲。
正巧这时在各种细微杂乱的声音中精准的捕捉到了乔宿言的呼喊,白宸扫视四周,很快找出了一条路线,身形一闪就绕到了舞台上,在那些帮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夺了话筒,将人拎到了乔宿言面前。
在白宸的加入下,局势很快一边倒。
“是你?林耀!”
此时林耀头上的帽子已经掉落,被白宸拎着很是狼狈。
“又见面了,乔宿言。”林耀笑得狰狞,彻底不再给他天生坏种的模样披层善良的皮,“把我控制住又怎么样?我已经上台唱了一小节了,听,音乐还在放呢!我不在,依旧是一首完美的歌曲。这是我花了五个月创作的,好听吗?不比你差吧。”
如林耀所言,这是一首提前录制好的成品,把林耀从台上带下来,歌曲还在播放,反而更加引起现场的恐慌,而直播观众依旧不受影响的听着。
不用审问,乔宿言也知道这一次行动,依旧是‘光’组织的手笔,林耀早就加入了他们,甚至可能还混得风生水起。
而之所以只是在晚会上加一首歌曲,而没有弄出恐怖爆炸,只不过是因为地下城监守严密,根本不允许普通市民携带杀伤力武器,而‘光’组织成员能真正混进来的也在少数,最多不超过二十个,人数上根本不占优势。
“世界不公,我必毁之!”
林耀和‘光’组织的为末世结束而献祭的理念不同,目的却是相同的,也难怪会走到一块儿。
“把他嘴堵上,拖走。”乔宿言懒得再听,污耳朵。
“好。”白宸随手拿了身边的一块布,撕烂,塞林耀嘴里。
噩耗
没有人再来捣乱,工作人员顺利的拔掉了电源线,现场没有了音乐声,却依旧混乱,像无头苍蝇一样找出路。
刚刚送乔宿言过来候场的那位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的赶回来:“舞台声效相关负责人被打晕了,还有邪教的人在阻拦,刚刚处理好,已经在找人来替换了,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乔宿言拿上话筒,目光坚定:“我先上去,可以放伴奏了,就在台下给我个手势。”
空旷的舞台在此时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安安静静的立于混乱的场景前,明明很突兀,却无人在意。
清透舒缓的吉他声通过话筒,传遍现场,钻进市民们的耳道,像是在做音乐疗愈,有人逐渐冷静下来去寻声音发源地,但更多人还处于慌乱中。
安抚心灵的吉他前奏结束,台下依旧没有工作人员出现给提示,乔宿言没有停顿,用吉他继续给自己伴奏,开口清唱。
“我记得窗边有封信,
那是大海发来的邀约。”
醇厚温暖的清唱脱口而出,除了吉他,还有竹笛伴奏声。
乔宿言心下一动,现场听过这首歌的人,只有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