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剧痛传来,蒋高吉疼得刚想破口大骂,可在对上男子漆黑冰冷的眸子后,顿时僵直了舌头。
“太子。。。太子殿下。。。”
姜玉竹看到身旁出现的太子,她双眼一亮,笑着解释道:
“殿下,臣刚刚在玩行酒筹,气运不佳抽到罚筹,所以换上前朝臣子慕容清雪的衣裳。古书上所言不假,慕容清雪身高五尺七,臣身高五尺,这件外衫足到臣到脚踝,若是殿下穿,想必会更合身些。。。”
宾客们听到姜少傅的话,皆是目瞪口呆,不禁替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姜少傅可是吃醉酒了,居然敢让阎罗穿花衣?
“脱了衣裳!”
“啊。。。殿下现在就要穿吗?”
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经过这段时日相处,他发现小少傅只要是在装傻充愣的时候,那对水汪汪的眸子会睁得格外地圆。
只不过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挖下那对黑亮亮的琉璃珠子。
“孤说,脱了你身上的衣裳!”詹灼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姜玉竹见好就收,反正自打她穿上这件清雪衣,便算是断了和太子的师生情分。
她不要脸,太子还要龙颜,怎能容许自己沾染上断袖的污名。
“姜状元不能脱,这罚筹上写清楚,抽筹之人需穿上清雪衣至宴会结束。”
蒋高吉揉着胳膊,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在姜玉竹身上流转,他高声嚷嚷:“姜状元如今是太子少傅,身为人师,更不能赖账!”
要说蒋高吉平日里只是觉得姜玉竹男生女相,长得过于阴柔,可在对方换上这件艳色衣裳后,展现出惊鸿一现的美,美到甚至让人忘记了少年的性别,以至于他刚刚忍不住想查验一下少年的真身。
可惜被杀回来的太子坏了好事。
那便让他多穿上一会,最好沾上那个慕容清雪的晦气,有朝一日抄家灭族,沦落到以身侍人的清倌里。待到那日,哪怕是一掷千金,他也要头一个尝一尝少年郎的滋味。
詹灼邺上前一步遮挡在姜玉竹身前,漆眸淡淡睥向心怀不轨的蒋高吉,声音清冷:
“既然蒋世子兴致高昂,不如同孤玩上一局。”
太子浓睫低垂,投下淡淡一睥,让蒋高吉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
男子低垂浓睫,一对幽深漆色眸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仿若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这种被骇人气场死死压制的感觉,哪怕是他在同为皇子的福王身上从未体会过。
蒋高吉下意识悄悄看向五皇子,见五皇子不动声色冲他点了点头,才撑起胆子回道:
“不知太子殿下想同我玩什么?”
“与姜少傅一样,行酒筹。”
孤傲不群的太子居然要和蒋高吉玩行酒筹,这可真是件稀罕事,一时间在场宾客都觉得怀中美人不香了,兴冲冲围拢过来瞧热闹。
重新装好签筹的龟负玉烛送上来,太子和蒋高吉依次从中抽取酒筹,翻转一看,二人抽到的都是武筹,筹顶上写着一个“弓”字。
蒋高吉的脸色陡然垮下来,若是抽到玩骰子斗蟋蟀这类的还好,可要比起射箭,他那里及得上叱刹疆场的太子。
“啧,谁人不知太子骑射之技无双,若是像寻常那样比试,岂不是杀鸡用牛刀,未免有失公允。不如这样,蒋世子用良弓,太子用寻常弓,你们二人比试谁射出的箭矢远,共比十局,输上一局,就自罚一盏。”
姜玉竹看向笑眯眯出言的五皇子,心叹五皇子在给太子使绊子的时候,遣词造句的本事都变得精湛起来。
詹灼邺往拇指套上一枚紫玉狻猊纹扳指,他不急不缓整理着云纹袖口,语气淡淡:“自罚一盏甚是无趣,不如改成褪下一件衣裳,如何?”
“哈哈哈,太子不愧在北凉长大,性子豪爽,改成脱衣裳却是更有意思,来人啊!快去给太子和蒋世子取来弓箭。”
随着五皇子一声令下,两张弓箭很快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