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步惊都起身凑到秋慕白身边坐下,煞有介事的说:“明天是你的生辰了师尊,我本来想赢了比赛给你当礼物的,不能说第一,但至少拿个名次吧!”
秋慕白偏头看他,只见身旁的漂亮少年杏眼一眨,微微嘟了嘟嘴,似乎是有点委屈,糯糯的开口说:“现在比赛是比不了了,这礼物我是没得送了。”
秋慕白刚要说自己真的不需要什么,身旁的少年突然又眼睛一亮,脸上挂上灿烂笑意,眯着眼睛挽上自己的手臂,甜甜地说:
“但我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师尊!我想师尊一定会喜欢的!师尊信我吗?”
简尘砚还留在太华山比赛现场,他和药峰其他的几个弟子负责治疗比赛中受伤的人,现在第二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伤员数量明显比第一天多了不少。
白霜荻以一己之力对付了好几只妖兽,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又没让简尘砚帮他治疗,现在自己拖着一身伤回了太华山的临时休息处。
各界来凌霄派参加比赛的修士这几日都被安排在了太华山的清西院临时下榻休息,清西院是一座较大的院落,院子里一间一间的屋子并排挨着,全部住满的话可以容纳百余人。
晚些时候,简尘砚在清西院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最后又处理了几个伤者之后,坐在院子里收拾自己的行头,准备回紫英山去了,结果院门还没出,就听后面屋子里有人惊呼:
“主人,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药峰的弟子回来!”
药峰的弟子早就已经回去了,清西院就剩一个简尘砚。
简尘砚闻声跑过去,推开门就见蹙眉盘腿打坐运气的白霜荻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简尘砚二话不说上去一把拽过脸色难看至极的白霜荻手臂,探向其脉门,心里一惊,抬眸目露惊慌的看向他:“你中毒了!”
“把这个吃了!”简尘砚从布包的小格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又从里面倒出几粒小药丸递到白霜荻面前,说道:“伤口在哪?让我看看!”
白霜荻的小跟班立马去拿水,看着自己主子把那几个小药丸吃了,又在白霜荻眼神示意下,上前帮自己主子退去了上衣长袍。
紧实好看的线条袒露,是属于还在成长期那种年轻人特有的薄肌,要强不强,要弱不弱,感觉稍加时日定能突破。
很快,简尘砚从这裸/露的上半身上转移视线,只见少年右下腹上一道恐怖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肉横飞,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青黑色的瘀斑,正在向四周扩散开来。
“有的妖兽会带毒,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别担心。”简尘砚说着,又在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白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不明液体全都倒在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随口说道:“有点疼,你忍一下。”
白霜荻面对着简尘砚坐着,他一手搭在身旁的桌子上,拳头攥得死死的,肉眼可见的额头上瞬间浸出了一层冷汗,脸色和嘴唇都煞白到没有一点血色,一声没吭。
简尘砚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和我师尊之间有什么恩怨过往,但你不该这样做的,伤了二师兄,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简尘砚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轻声细语的开口说道。
白霜荻眉头微动,终于开口说了今天二人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你也是他门下弟子?”
“恩。”简尘砚说:“师尊虽然平时严厉了点,但对我们都很好,尤其对二师兄,非常用心,我四体不勤,天资愚钝,师尊也没有责怪于我,只叫我做我力所能及的。”
白霜荻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只听温柔纤弱的男孩又轻声道:“有什么恩怨,说开就好了,应该是个误会吧?”
“你不要自作主张来揣测我了,我这两天做了什么你们也都看见了。”白霜荻嗤笑一声,不屑的说。
“不是。”简尘砚也很笃定,手上动作没听,继续处理伤口:“你伤了二师兄,但全都避开了要害,别人不通医术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白霜荻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和怒火,看向正低头为自己专心治疗伤口的年轻人。
很烦,这种看起来单纯无知却一眼将你看穿的人,真的很烦人很令人讨厌。
“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简尘砚帮他包扎完伤口,抬起头,说道:“有机会你应该同师尊和二师兄聊聊,把话说开,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
仿佛颓然想到了什么,白霜荻目光微闪打量着眼前单纯天真的年轻小修士,随后开口道:“你叫什么?”
“简尘砚。”
“谢谢你为我疗伤。”白霜荻眼含几分笑意,但他这种卑劣的坏蛋,虽然在笑却难藏他骨子里吊儿郎当的痞气,只见他披上衣服站起身,边系衣带边笑着对简尘砚说:
“你说得对,也许当面把话说开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简尘砚也站起身,冲他笑了笑:“你想通就好。”
“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我。”痞气的少年状若失落的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了句。
“你真的愿意好好把话说开,不再做这些极端的事了?”简尘砚收拾好自己的布包,走到他面前,抬头注视着少年,眼中是真诚的淳朴。
白霜荻微微低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紫英山吧。”简尘砚说:“跟我来。”
紫英山紫霄阁中,两道身影并肩而行,简尘砚指了指前面的一座独立小院,对身边的少年说道:“你暂且住在这吧,这边没什么人,师尊和我们的院子都在那边,离这还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