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兵部尚书是个滑不溜手的,如今形势明朗,他不会再倒向老四,不过水溶那人不好说。大丰、云台二地的大营中也有老北静王的旧将,皇兄不如给兵部尚书也下一道旨?”
天子:“不错。还要给兵部尚书下一道旨,要是大丰、云台二地的大营驻军有异,便由他接手,解除原两大营的将领差事。”
三道密旨都交给长公主。最后这道给兵部尚书的旨意,则留在天子手中:“太子去天坛告祭天地祖宗的那天,有小朝会,到时我再将旨意给他,省得走漏了消息。”
天子看着这位曾帮他撑起半壁江山的妹妹:“一切相机行事,全看妹妹了。”
长公主笑着说:“皇兄放心吧。我赌老四没那么大的本事,顶多能使得动大丰、云台二营的主将,可下头的将领,好多还不是他的人呢,真要动手,多半是太子去天坛祈福的路上。到时只需安排下头的将令不听令,一切危机,自然解除了。”
太子一听,就是他这位姑姑对大丰、云台二营的将领,都熟知了,必定驱使得动,拱手行礼:“一切有劳姑姑了。”
长公主:“你乃储君,关系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我这个姑姑能帮得上一点忙,自然是要尽力的。”对天子说:“到时我留在京中,确保京城与宫里的安全。至于太子去天坛祈福,告慰祖宗,则让林如海的长女林云随行护驾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再向皇兄讨一把尚方宝剑,到时兵部尚书大人在明,林云在暗。若兵部尚书大人有异动,林云才好遏制他。”
兄妹二人一番商量,太子在一侧听着,心里几分羡慕,他兄弟姐妹众多,却缺一位这样有能力又处处支持自己的人。
不多时,长公主带了三道密旨出宫,太子亲送到殿外,长公主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林云如今的功夫,不逊色于当年的我,有她随驾,再带上二十四位大内侍卫,必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出宫后,先去了昌远候府,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打道回府。
林云与黛玉本在看账本子,如今林家的产业,都由姐妹二人打理,闻得公主回来,搁下手头上的事情,忙来迎接长公主。
同一时间,皇宫外的忠定王府,却是另一番情况。
忠定王府的外书房是一栋独立的小楼,立于花园之中,如今两个进出的门都派了心腹看守,他的幕僚与几位心腹之臣,正在商量动手之事。
登基大典的日子已诏告天下,这几人正在劝说忠定王。
“登基大典之前,太子要出宫,先去天坛祭祀,祈福三日。此地离云台大营不过三十里,距京城却有六十里,是极好的动手机会。“
”不错,云台大营的主将,乃是曹大人,是王爷的大舅兄,他铁定是支持王爷的。“
”是啊,王爷立刻手书一封,派人去联络曹大人,如今安排,不觉来得及。“
“定王爷,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是啊!王爷,拼了吧!”
……
忠定王仍犹豫不定,只说自己再琢磨琢磨。
第二天清晨,却秘密派了暗卫,乔装打扮成商人出城,送信去大丰与云营两大营。
隔日,御史台的于副都御史散值后,夜里悄悄派人送了密信到忠定王府来。
忠定王拆看了密信,最后的犹豫也打消了。立刻如来府中两位信任的幕僚,商量事情。
次日傍晚,之前劝忠定王动手的几位大臣也到了,幕僚冯忠道:“天坛四周,既无村落,更无险要。平时只有三百兵马看守此定。太子出行,仪驾之外,最多带兵马八百,云台大营一万二千人,都是饮过血上过战场的兵,别说太子带八百人,就是八千人,迅速拿下,不成问题。”
另一个幕僚张季说:“不错。大丰那边,还有一万人,定王爷可以下一道手谕,到时令易大人策应,以求万全。”
忠定王装出面有难色:“可那到底是我的弟弟啊。”
冯忠说:“太子有失天道,告慰天地与祖宗,路上遇匪,出了意外。陛下如今年迈,又久卧病床。宫里贵妃娘娘不放心,请王爷进宫侍疾。不想陛下听闻太子遇难,一时气竭,朝中众皇子,只剩定王爷能担大事,自然要负担起这重任来。”
“不错”,张季立刻附和:“娘娘在宫中,统领六宫,忧心陛下之疾,唤王爷进宫侍疾,再合情合理不过。”
一番布置,周全又严密,于是众人都兴奋起来,望着忠定王。
忠定王终于拍了板:“既然如此,诸位便速去安排吧。”
危机之时
太子的仪驾前脚出宫,黛玉的车子后脚进了宁荣街。
王熙凤带着三春在垂花门前来接,宝玉与宝钗也在列。
只是轿子下来的,却只有黛玉一个。
王熙凤笑问:“林大妹妹怎么不见?”
黛玉笑着说:“昨儿丫头们用海棠花做了太师饼,府里开了冰窖,她非要将太师饼冷藏了吃,过了嘴瘾,肚子却受不了。这不,今儿便出不了门。”
宝玉听了,心里一松,他有些怕林云,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在外头,都素来知礼,很有规矩,虽然庆幸林云病了没来,嘴上却说:“既然如此,林大姐姐好好在家休养,才是最要紧的。”
黛玉听了,看了他一眼,不置与否。
大家说说笑笑往荣庆堂去。
贾母早等得急了,看黛玉进来,十分高兴:“这次可说好了,要住上几天,好好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黛玉:“老太太就是不说,我也要多住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