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并不意外她的问答,道:“是我单方面认识你。”
你不知道,也正常。
温时念一时怔忪。
“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暴雨天。那时候你刚练完舞,头上戴着一顶王冠,在昏暗的环境像自带打光滤镜一样,我不禁看了一眼。”
“后来第二次见你,是在一中举办的全市演讲比赛,我去看了一眼。”
其实何止一眼,但那样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但我刚刚也算说错了,不仅仅是为你而来,你不要因我的话而产生愧疚的心理。民大附中的教学资源没一中好,而且奶奶的病好了,我便打算回到一中,回到我原先想来的地方。”
听谢知韫这么说,温时念像做了一场梦,头脑发蒙。
“所以,你早认识我了?”
她舔了舔嘴唇,深觉自己问的不对。
——应该是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吗?
可谢知韫的那一声“嗯”早已落地。
温时念只感觉头脑一阵发麻,她几乎已经猜到了。谢知韫不仅仅是单方面认识自己,他分明就是喜欢自己。
那之前还对自己冷冰冰的,他装什么啊?
想到这里,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不解气地骂了一句,“疯子。”
谢知韫:?
“闷骚怪。”温时念越想越气,“小人。”
她接连骂了很多,但说的话都不带任何的脏字,最后骂累了,正打算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谢知韫伸手递给她一瓶水,语气含笑:“多喝水,等会儿继续骂。”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可不知为何,温时念居然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丝嘲讽的感觉。
她没接过,不可置信地开口:“你在羞辱我?”
谢知韫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知韫,我骂你的话,你居然不放心上。”
“没有。”
“你就是,不然被我骂,怎么会不伤心呢?”
人们都说,越在乎一个人,从他口中说出话会产生千倍百倍的杀伤力,可谢知韫哪里一副自我反省的模样,反而还唇角隐隐含笑。
谢知韫望着她春水潋滟的眼眸,胸腔发笑:“难不成你还想看我哭啊?”
“也不是不行。”温时念舔了舔嘴唇,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他哭的表情了。
他皮肤冷白,哭起来应该双颊通红得像滴血,昔日那双冷淡眼眸落泪,应该看起来让人十分想狠狠蹂躏。
她确实期待得要命。
谢知韫神色微敛,望着温时念上扬的唇角,他知道她已经幻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画面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温时念。”
被这一声音拉回现实,温时念转头看向谢知韫,“额,不想看你哭。”
可她的语气干巴巴的,不实诚。
谢知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等到你生孩子的那天,我应该会哭的。”